都察院的人明明都来了半个多时辰了,却迟迟没动手,直到现在才开始搜,她本来以为他们不敢在后宫放肆,原来他们是等在等端木绯过来看自己的笑话!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谢向菱气得身子微微发抖着。 那些丫鬟都被衙差们推开了,衙差们声势赫赫地朝这边走来。 谢向菱的贴身大丫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生怕主子被冲撞,连忙挡在她前方,轻声地说着什么瓷器不与瓦片斗的话,劝谢向菱避开为妙。 “……”谢向菱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墨来,也知道大丫鬟所言不假。 她是三皇子妃,将来可是要母仪天下,登上凤座的,她的名声不容有瑕! 不过,明白归明白,当她看到那些粗鲁的衙差冲进自己的房间时,心头的怒火还是止不住地蹿了起来,又羞又怒,就像是自己被人扒了衣裳似的难受。 砰!啪!咚! 随着各种粗暴的碰撞声,一箱箱东西被这些衙差搬了出来,往屋里屋外堆放着,原本整洁的屋子没一会儿就被捣得一团乱,好似蝗虫过境。 几个都察院官员一边查验实物,一边登记造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子口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终于回来了!谢向菱眼睛一亮,急切地循声望去,如释重负。 三皇子回来就好,她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在三皇子跟前放肆。 着一袭紫色织金锦袍的慕祐景带着一个小厮打扮的小内侍出现在了院子口,守在院子口的衙差们没拦他,由着他进了院子。 慕祐景一边朝谢向菱走来,一边朝院子里扫视了一圈,看着这一地的狼藉,俊朗的面庞微沉,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风度。 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宫去了江家见外祖父,方才一回宫就听说了都察院来乾东五所查谢向菱的嫁妆,就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黎大人上前了几步,对着慕祐景行了礼:“三皇子殿下,失礼了,下官今日是奉命来查三皇子妃的嫁妆。”他嘴里说着“失礼”,脸上却没有一丝惭愧。 与此同时,谢向菱快步朝慕祐景冲了过来,愤愤然地告状道:“殿下,您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他们把妾身的嫁妆捣成了这样……” 院子里的宫女内侍们皆是垂眸盯着鞋尖,觉得这位三皇子妃真是糊涂得紧,找三皇子告状又有什么用! 慕祐景心知黎大人口中的“奉命”就是奉岑隐之命行事,即便是自己上前拦也讨不了好,只会闹笑话罢了。 再说了…… 慕祐景的瞳孔幽深如海,赶紧一把拉住了谢向菱,温声安抚道:“菱儿,黎大人也是职责之所在。我们问心无愧,又何必怕人查。” 慕祐景心里既气都察院完全不把自己这三皇子放在眼里,又恼谢向菱实在太没眼色。 都察院要查就让他们查好了,她是堂堂皇子妃,去和一些奴才计较,如此刻这般叫嚣,不仅有失仪态,而且不是凭白让人看笑话吗?! 慕祐景捏了捏藏在袖中的右拳,又看向了黎大人,落落大方地说道:“黎大人请便,若有什么需要本宫配合的,尽管直言便是。” 黎大人也笑,拱了拱手,“多谢殿下体恤之心。” 两人之间一片和乐融融的气氛。 谢向菱的樱唇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难以置信地看着慕祐景俊秀的侧颜,又气又恼,暗骂这些个皇子全都无用至极。 四皇子是这样,连三皇子也是这样,不但没有帮她,还帮着别人给她没脸。 “殿……”她还想说什么,却感觉右胳膊上一阵疼痛感传来,慕祐景还是微微笑着,唯有谢向菱知道他抓着她胳膊的手在持续用力,仿佛被铁钳夹住似的疼。 谢向菱只能噤声,最终还是忍下了。 慕祐景笑吟吟地伸手对着黎大人做请状,“黎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