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道:“蓁蓁,正好你的几件夏裳快做好了,针线房那边说,待会儿要拿来给你试试,看看哪里还需要改。先挑一身去宣国公府时穿,另一身就在花宵节出去玩时穿。” “花宵节?”端木绯眨了眨眼,她们花宵节要出去玩吗? 端木纭很自然地说道:“我约了岑公子花宵节一起出去玩,蓁蓁,你也一起去。” “……”端木绯又眨了眨眼,想说他们是什么时候定下的,她怎么不知道的。 这时,针线房的人来了,捧来了五套新衣,都是给端木绯准备的夏裳,东次间里一下子就变得拥挤了不少。 姑娘家又有哪个不喜欢新衣的,丫鬟们一个个也都神采焕发,簇拥着端木绯去屏风后试新衣。 五月是石榴花盛开时节,又榴月。 端木绯的第一身夏裳上就绣着盛开的石榴花,粉色的褙子上,一簇簇红艳艳的石榴花在枝头俏然开放,娇艳如霞。 端木纭满意地微微点头,“蓁蓁,你转个圈,我看看。” 端木绯乖巧地转了两个圈,百褶裙的裙摆随着她的转动翻飞如蝶,俏丽灵动。 丫鬟们一边鼓掌,一边赞不绝口。 端木绯对这身衣裳也颇为满意,但觉得还可以改改,指着裙摆对端木纭说道:“姐姐,你说在裙摆上再绣几只燕子怎么样?这样和我给阿炎绣的披风就能相配了。” 说着,端木绯显摆地把自己绣了一半的披风递给端木纭看,“姐姐,你看我的孔雀绣得是不是很漂亮?” 端木绯最近一直在绣这件孔雀披风,端木纭当然知道这件披风是绣给谁的,只不过,她如今对慕炎不太满意,一看到这件披风,心里就不太痛快:要是阿炎辜负了妹妹的心意…… 端木纭下意识地揉了揉帕子,她是不是该去问问岑公子,阿炎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封炎也每天想着早些回京。 然而,现在怀州初定,人手不足,他根本就走不开。 自打南怀王投降,已经三个多月了,这三个月多来,他每天都恨不得把一个人掰成三个人用,饶是如此,南怀也才堪堪收服了七八成。 才睡了不到三个时辰的封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公子,琅勃族和曼清族也已经向大盛递了降书,如无意外,剩余的十几个小族应该也撑不了太久了。”罗其昉一边禀事,一边指着一幅旧南怀的舆图,舆图上代表大盛的小红旗密密麻麻,几乎占据了八成地盘。 照理说,这是一件喜事,可是罗其昉却是微微蹙眉,迟疑道:“只不过,属下一直有些担忧。” “有话直说。”封炎一向不喜欢绕弯子,直接道。 罗其昉想了想,斟酌着言语解释了起来。 他在南怀潜伏了两年多,对南怀人也算有几分了解。 因为南怀是多民族国家,这些部落民族其实时时有打仗,弱肉强食,谁强就服谁,所以,大部分人对于大盛占领南怀并没有太激烈的反抗情绪。 这一点对于现阶段是有益的,但是对于大盛日后的统治却没有那么有利,这代表着将来怀州随时会有骚动。而怀州距离京城数千里之遥,本就是天高皇帝远,将来怀州一旦动乱,大盛应对起来怕也没那么及时。 这就是罗其昉心中的顾虑。 封炎随意地以右拳托着右侧脸颊,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沉思着。 关于罗其昉说的这个问题,封炎在南怀的这段日子,也是多少看出来了一些,毕竟这三个月这边的进展实在“顺利”得有些过头了,因此前些日子在给京城的家信里,他也提到了几句。 想到信,封炎突然精神一振,把身子坐直了,凤眸璀璨。算算日子,蓁蓁的信也快来了吧。 封炎正想使唤人去看看有没有信鸽来,一个年轻的小将这时进了殿,禀道:“公子,时辰差不多了,人都已经到了。” 封炎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对着罗其昉挥了下手,“咱们去吧。” 今日是四月初一,南怀人信仰圣火教,按照南怀当地的习俗,每年的这一日,都会由圣火教的大长老进行一场祈福仪式,希望接下来的一年风调雨顺。 现在封炎是南怀的新主,入乡随俗,就算是为了稳定民心,也必须要出席。 殿外,还有十几个大盛将士也都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