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那粗噶的男音呸了一口,“要是你全家都被强盗杀了,你要不要去跟官府说你不要强盗以命偿命了,要以德服人?我看就该凌迟,该千刀万剐,方泄南境百姓心头之恨!” “你怎么动不动杀杀杀的……” “……” 这两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亢,如钻子般钻进耳朵,端木纭皱了皱眉头。 “蓁蓁,这里太吵了。我们走吧。”端木纭放下茶杯道。 端木绯正好吞下最后一口桂花糯米发糕,点了点头,一口气饮下杯中剩余的茶水去了去口里的余味,反正她也看完热闹了。 姐妹俩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雅座,沿着走廊朝楼梯方向走去,谁想,前方的一间雅座中忽然有一个中等身量的蓝衣青年被人推搡了出来。 “滚!” 随着一个粗噶的怒斥声,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从雅座里走出,指着蓝衣青年叫骂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杀到你头上,你不知道心疼是不是?!你居然还替南怀人说话!” “你凭什么推我!”蓝衣青年抬手指着对方,扯着嗓门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还动手,以为我怕你吗!” “我推你怎么了?我还打你呢!”中年男子撸了撸袖子,拎起拳头就朝蓝衣青年冲,一拳打在对方的下腹,对方发出一声闷哼。 端木纭拉着端木绯停了下来,面色微沉,她想走,但是又怕这两个莫名其妙的浑人冲撞了妹妹,下意识地转头朝雅座看去,犹豫着要不要回雅座。 然而,她们刚出来的那间雅座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四十来岁、皮肤黝黑的中年妇人,挡住了她们的退路。 这妇人是何时在那里的?端木纭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详的预感。 糟糕! 仿佛在验证她心头的预感似的,那个中年妇人猛地出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银色的软剑,软剑如银蛇般飞出,电光火石间,软剑就架在了端木绯的脖子上。 中年妇人笑呵呵地说道:“请两位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 她说的是大盛话,只是带着些许异域口音,听着语调有些生硬别扭。 另外那两个原本在彼此推搡的男子也收了手,冷笑地看着端木纭和端木绯。 事成了一半,中年妇人和两个男子都松了半口气,蓝衣青年去守着楼梯口,不让人靠近。 端木纭朝中年妇人的方向上前了一步,连忙道:“放开我妹妹,我可以当你的人质!” 中年妇人笑得很亲和,“端木大姑娘别急,你也逃不了。”他们总不能放任端木纭去报信吧。 “现在还请两位姑娘别乱动,万一我还有我这两位兄弟不小心伤了二位就不美了是不是?”中年妇人一边威胁着,一边微微使力将软剑往端木绯的脖颈上压了压,那洁白如玉的肌肤似乎微微陷了进去。 “别伤了我妹妹!”端木纭紧张地又道,控制着自己的音量,俏脸微白。 此刻,茶楼外的街道、走廊边的几间雅座以及下方的大堂都是一片语笑喧阗声,还在讨论历熙宁和怀州的事,竟无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只要你们乖乖配合就好……” 那中年妇人的声音更柔和了,配合她那口怪异的大盛话透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她三言两语地示意端木纭给端木绯披上一件斗篷,然后收了软剑,又用匕首抵在端木绯的腰间,以斗篷和宽大的衣袖作为遮掩。 “走吧。” 几人鱼贯地下了楼,中年男子走在最前面,端木纭和端木绯走在中间,那中年妇人殿后,匕首仍旧抵着端木绯的后腰。 当他们走出茶楼时,大门口已经停了一辆平平无奇的青篷马车,赶车的正是那蓝衣青年。 “上车吧。别耍花样。”中年男子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