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三个太医就围着肖天给他处理起伤口来,厅堂中弥漫起一股血腥味,丫鬟们几乎不敢直视这一幕,默默地移开了眼睛,垂眸盯着鞋尖。 可是这也阻止不了血腥味钻入她们的鼻尖,和某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传入耳中,令人浮想联翩。 三个太医本来也想过让肖天闭眼,却没想到这个看着彷如邻家少年的小公子从头到尾都是气定神闲,若非他额角沁出了些许冷汗,黄院使几乎要以为他感受不到痛意。 一个时辰后,三个太医终于处理好了肖天的伤口,肖天把衣裳重新穿回去后,又是一副人模狗样、没心没肺的样子,仿佛根本就不是一个伤患般。 然而,空气里那残余的血腥味在提醒着丫鬟们方才堪称“血腥”的一幕幕是真实存在的,她们看向肖天的目光中就带上了几分古怪,既钦佩又敬畏。 公子带回府的客人果然不一般! 黄院使叮嘱了肖天一番养伤时的忌讳后,就告辞了,只留了擅外伤的厉太医暂居公主府继续给肖天治疗。 管事嬷嬷带着厉太医去客院安置,厅堂里只剩下慕炎和肖天,其他人都被打发了。 庭院的风吹过树梢与花丛,也吹进了厅堂里。 周围静悄悄的,一时无人说话,只有庭院中的蝉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属于它们的时节就快要过去了。 单调的蝉鸣声让厅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小天,”忽然,慕炎抬手越过两人之间的如意小方几,在肖天的右肩上亲昵地拍了两下,“你安心在这里待着,我说话算话,等你的伤好了,你想回晋州大可以回去。” “……”肖天还在笑,背后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来了,这个自来熟的家伙又来了! 慕炎知道肖天对于自己一直是有防备心的,但并不在意,漫不经心地又道:“你想要联系下属也可自便,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了。” 肖天怎么可能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还是笑呵呵地点头道:“炎大哥,你放心,我这个人怎么也不会亏待自己的。” 乍一看,两个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融洽得很。 “这就对了,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了自己。”慕炎意味深长地笑道。肖天要是够聪明,要是知道对他自己好,就该明白现在先留在这里养精蓄锐才是最好的方式。 不过有些话由他来说,说再多也不顶用,慕炎也就点到为止。 他急着要走,就把守在檐下的落风招了进来,吩咐他带着肖天下去安顿,然后又急匆匆地抛下两句:“小天,你先去休息吧,当然想出去玩也成。” “对了,要是有谁不长眼敢欺负你,你报我的名字!” 这一回,慕炎没等肖天回应,人就像一阵风似的跑了。 只留下肖天与落风面面对视,肖天觉得对方真是不容易,跟着这么一个看着就不太靠谱的主子。 肖天一边喝茶,一边默默地发出一声长叹,似感慨,又似无病呻吟。 喝了茶后,肖天就负手慢悠悠地从厅堂出去了,不过他没去客院休息,而是去了仪门处,又一路晃到了正门处。 落风客客气气地询问道:“肖公子,可要备马,或备车?” 肖天摸了摸下巴,想说备车,恰好一阵倦意上来,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他转过身,又改变了主意:“带我去休息吧。” 于是,落风就带着肖天去了给他安排的客院。 安顿好了肖天后,落风又去见慕炎。 慕炎刚刚沐浴完毕,换了一身紫棠色绣竹叶直裰,腰环碧玉带,头发上还散发着浓浓的水汽。 他正咬着一根同色发带,随意地把头发束起,梳成了马尾。 “公子。”落风行了礼后,就把方才肖天去了一趟正门但又最后没出门的事如实禀了。 慕炎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勾唇笑了,“这小子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