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就在一众东厂番子灼灼的目光中,慕炎和岑隐各自上了马,一前一后地离开了东厂。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普照,万里无云,正是适合打马球的日子。 马球赛安排在了谨郡王府,也就是蓝庭筠的府中。 当慕炎和岑隐抵达郡王府时,才刚刚巳时而已。 不等二人敲门,王府的一侧角门已经打开了,从府中策马而出的中年男子正巧与慕炎、岑隐撞了个正着。 “……” 中年男子也就是谨郡王,差点没从马背上滑下来,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几步外的岑隐,几乎傻了。 虽然岑隐穿着一身简单的常服,但是谨郡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岑隐,脸色难看至极,第一反应就是,岑隐毫无预警地突然登门,不会是抄家来的吧? “岑督主,摄政王。” 谨郡王一时忘了下马,复杂的目光在岑隐和慕炎之间来回扫视着,第二个反应是,这两人怎么会在一块儿?! 谨郡王觉得这世界似乎有些玄妙了。 这两人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的画面实在是怎么看,怎么怪。 接下来他的第三个反应是,难道是因为自己故意“抱病”没去当差,所以慕炎就向岑隐告状,岑隐这才跑来郡王府抄家? 砰砰砰! 谨郡王的心跳砰砰加快,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以慕炎一贯轻狂肆意的性子,说不定真干得出来。 谨郡王越想越慌,差点脱口骂慕炎卑鄙。 他总算还有几分理智,咬着牙关把话咽了回去,眸子里闪闪烁烁的。 谨郡王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小心翼翼、客客气气地说道:“不知道两位造访寒舍,本王都没好好招呼两位,真是失礼了。” 说话间,谨郡王还是一不小心露了怯,整个人颤颤巍巍的,连胯下的马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安,焦虑地踱着马蹄。 谨郡王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既想问这两尊大佛到底是不是来抄家的,又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先把人请进去说话更合礼数。 慕炎根本就不耐烦应付谨郡王,他急着去见端木绯,漫不经心地笑道:“王爷是要出门吧?请王爷自便就是。我们是来看马球的。” “……”谨郡王皱了皱眉头,差点没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当然知道四公主、端木绯等人来自己家打马球的事,可这也不过是小辈们一起玩玩而已。 如果说慕炎是为了未婚妻跑来看马球,那岑隐呢?可从没听过岑隐莫名其妙地跑别人府上看马球的! 谨郡王眼角抽了抽,多看了慕炎一眼,总觉得慕炎没说真话。 没错,来看马球什么的,怎么听都有些儿戏。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说的,那还差不多,由慕炎和岑隐到来,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谨郡王果断地下了马,若无其事地笑道:“反正本王也没什么事,干脆与岑督主、摄政王一道吧。” 谨郡王对着身后的长随使了一个眼色,长随立即意会,连忙去通知了门房。 有贵客登门,谨郡王的朱漆大门大敞了开来,门房以及丫鬟婆子站在两边恭迎贵客。 “两位请。” 谨郡王伸手做请状,亲自迎了他们进去,在心里对自己说,慕炎他肯定是记恨自己借病告假,不给他面子,所以假借看马球为借口,过来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病了。 偏偏自己也是倒霉,正好让慕炎撞上自己要出门,被抓了个正着。 这下麻烦了,他装病的罪名肯定是脱不开了。 谨郡王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似的,沉甸甸的,暗骂慕炎卑鄙,自己来也就罢了,竟然还拉着岑隐一起来。 是不是只要今天自己没有应对好,接下来东厂就要来抄家啊,拿自己来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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