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儿落在了鱼缸里,缺了一个口的残叶在那清澈的水面上显得尤为醒目。 岑隐思绪转得飞快,立刻也想到了当初他们从楚青语那里审到的那番言辞,起身道:“走吧。” 若非慕炎提起,岑隐已经把这个自称重活了一世的楚青语忘记了。 小蝎闻言,赶紧让人去安排。 两人不紧不慢地朝着东厂的地牢走去。 微风阵阵,庭院里回想着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此起彼伏。 岑隐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后来又让人审过楚青语。” 当初也是因为对楚青语自称重生一世有点兴趣,岑隐就吩咐下头的人又审了审楚青语,但审出来的结果却有点可笑。 “不过,楚青语说的一些事,与事实并不相同。”岑隐淡淡地道,似乎对这件事并没有特别在意。 “怎么说?”慕炎顺口问道。 岑隐回忆着道:“她说,去年十月,被贬到豫州颍阳镇当县令的刘治平会被召回京,在翰林院任职,编修《群书总目》,今年元月,他会与韩樵、范效臣等人推行革新,提出改革吏治,可是在守旧派的阻挠下,新政实行不到半年就惨遭失败。” “她还说,三月初晋州一伙山匪会攻入冀州,占领冀州大信城与昌繁城,两城知县都被诛杀,逃难的流民涌至京城。” “……” 楚青语说的几件事全都没有实现,与真实的情况大不相同,不,应该说,她说的根本是大错特错。 比方说刘治平,他根本就不在豫州颍阳镇任职,而是在湘州任知府,此后他也没有被调回京城,韩樵、范效臣这些人更不曾提出什么革新。 再说冀州也是,到现在为止,冀州大信城与昌繁城都安然无恙,这两城的知县也都活得好好的。 所以,岑隐觉得楚青语自称重生什么的大概就是癔症发作,她所说的全都是凭空臆想出来的她自以为的真相,之后,岑隐就对她全然不感兴趣了。 因为岑隐失去了兴趣,所以,楚青语就被扔在了地牢里,也没人再理会她,底下人只要保证她活着就行了,反正东厂也不在意多养着一个楚青语。 话语间,地牢出现在了前方。 两个东厂番子就守在地牢门口,一见岑隐来了,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地牢的大门。 “吱!” 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从地牢中扑鼻而来,通道两边墙壁上装有油灯,昏黄的火光勉强照亮前路。 几人沿着狭窄的石阶往下走去,小蝎拎着一个灯笼走在前头带路,后方跟着两个东厂番子。 走下几十阶石阶后,他们又沿着狭道在地牢中转了几个弯。 “督主,人就关在这一间。” 在小蝎恭敬的声音中,他们来到了尽头的一间牢房前,小蝎亲自开锁开了牢门。 他手中的灯笼发出橘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前方那间阴暗的地牢。 狭小的牢房不足两丈宽,没有窗户,浑浊的空气夹杂着腥臭的气味,令人不适。 靠墙坐在地上的女子听到开门声,下意识地抬头朝牢门方向看了过来,因为久不见灯光,眼睛不适地眯了眯。 女子脏污的头发梳了个松松的纂儿,发丝凌乱,形容枯槁,面色蜡黄,脸颊明显地凹了进去,她明明还未及双十,但此刻看来,她的模样却是比她的年纪足足苍老了十几岁,神情木然呆滞,就像是一尊被抽掉了灵魂的傀儡娃娃般。 楚青语在这间暗无天日的地牢已经被关了快一年了,足足三百多个日夜,这间地牢永远是一片漆黑,暗无天日,这一年,她是依靠每日送来的两顿饭来判断时间,用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