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和弟弟说的话,至今还记忆犹新。 “舒哥儿,你乖乖戴着。等你从陇州回来,再把它还给我好不好?这次就让它代替我陪你去陇州看爹爹。” 她又哄又劝,总算让弟弟收下了这块玉锁。 自从弟弟失踪后,她也就再没见过这玉锁…… 哪怕这块玉锁如今残缺不齐,她还是可以肯定这就是那块她亲手戴在弟弟脖子上的玉锁。 端木绯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目光从玉锁缓缓上移,落在了肖天的娃娃脸上,眸光闪烁。 还有他的年纪,他的玉锁,难道说…… 砰砰砰! 端木绯的心跳砰砰加快,如擂鼓般回响在她耳边。 “这个玉锁是在哪里买的?”端木绯再问道,喉头微微发紧。 肖天挑了挑剑眉,摇摇头道:“都这么久的事了,我早就忘了。” 说着,肖天抓着那玉锁往端木绯的方向挪了半寸,问道:“你喜欢?” “喜欢。”端木绯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 短短两个字,又有许许多多往事在她眼前快速地闪过…… “哦。”肖天随口应了一声,跟着,他当着端木绯的面就把那个玉锁塞进了衣领里,然后又理了理领口,把玉锁连带红绳都挡得严严实实。 他痞里痞气地对着端木绯笑,那神情、那动作就像是在说,就算她喜欢,他也不会把这块玉锁让给她的! “……”端木绯眨了眨眼,心潮翻涌。 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肖天了,这小子嘴里说的话一向真假掺半。他说的话压根儿不能全信。 端木纭看看肖天,又看看端木绯,她方才因为端木绯额外关注肖天的这块玉锁,也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那玉锁虽然有些破损,但是上面雕的观音法相庄严,慈悲不失威仪,雕工不错。 莫非妹妹喜欢这玉锁上的观音?要不要借肖公子的玉锁,去给妹妹打一个一样的?端木纭在心里琢磨着。 这时,第四声落水声响起。 墨戌办完了差事,拍了拍手,回来禀道:“大姑娘,办妥了。” 端木纭只微微点了下头,什么也没说,即便教训了这四个嘴臭的公子哥一通,她心里还是不太痛快。她不喜欢岑公子被人非议……明明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闹了这么一出,掌柜为了息事宁人,干脆缩短了中场休息,让那女先生出来提前唱《木兰从军》的第二场。 犹如明珠落玉盘的琵琶声再次回响在茶楼中,伴着女先生婉约的说唱声,只是这一次,端木绯再没心思听书,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不时在想着那个玉锁。 也唯有肖天没心没肺,一边听书,一边吃着点心。 等女先生唱完了第三场《木兰从军》,桌上的那些瓜果点心碟子也空了。 肖天摸出一方帕子擦了擦指尖,心道:这家茶楼的点心也不错,可以再来。唔,五十两银子的月例也够他在京城的茶楼、酒楼每天吃饱喝足,还有剩了。 想着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肖天对着端木绯的笑容就真挚了几分,很热情地把姐妹俩送上了马车,这才与她们分道扬镳。 端木府与公主府是两个方向,姐妹俩与肖天沿着梅竹街分别往两个方向而去,彼此渐行渐远。 直到肖天策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端木绯才收回了目光,依旧神情怔怔。 姐妹俩都有心事,一路无语,马车里静悄悄的。 端木绯想着肖天,想着玉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