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端木纭和端木绯姐妹俩也到了,与她们一起的还有吏部尚书的夫人游夫人。 那管事嬷嬷生怕小贺氏再闹,连忙请示道:“大姑娘,吉时到了,是不是……” “开始吧。”端木纭点了点头,扫视了花厅一眼,敏锐地发现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但是没有多说。 小贺氏不想耽误了孙子的吉时,先把心头的愤懑与不满压了下去 于是乎,洗三礼正式开始了。 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今天的主角端木泽身上,气氛又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由乳娘和一个嬷嬷合力给端木泽脱衣裳洗三,被这么一折腾,小婴儿也醒了,他既不哭也不闹,好奇地由着乳娘她们折腾,他自己则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女宾,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 夫人们纷纷往水盆里丢着一块块金锞子。 每个人都嘴甜地赞了这孩子一两句,有的夸这孩子长得漂亮结实,有的说他一看就是文曲星下凡,一定像他曾祖父一样是个会读书的;有的赞这孩子气度不凡,这里人这么多,也不怯场…… 乳娘一边给小婴儿洗三,一边不时说着讨喜的吉祥话。 花厅里好不热闹,气氛和乐融融,唯有小贺氏沉着一张脸,一直抿着嘴没说话。 洗三礼后,乳娘就重新把小婴儿用襁褓裹好,正要把他抱下去,却听一个高傲的女音施施然地响起:“且慢。” 小贺氏抚了抚衣袖,目光移向了端木纭,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训道:“阿纭,不是我这做婶母的逾矩,你既然掌着家,就该好好管管下人,别没规没矩的,让外人看了笑话。” 小贺氏故意当众说这些,自然是带着几分挑衅,存心在宾客们跟前让端木纭没脸。 端木纭虽然来晚了一步,方才洗三时,也听丫鬟说了小贺氏与乳娘之间的龃龉,觉得端木泽的这个乳娘不错。 端木纭气定神闲地微微一笑,对小贺氏道:“二婶母,皇觉寺的觉远大师给泽哥儿批了命,说孩子命贵。” 端木纭的声音慢条斯理的,今天是好日子,她可不想跟小贺氏闹。 觉远大师大师确实来过府中,还是端木宪亲自去请的。 端木泽这孩子得的很是艰难。 季兰舟自从二月差点小产后几乎就没怎么下过床,一直养着,孩子出生,稳婆就发现孩子的胎位有些不正,想了不少办法才把胎位给掰正了过来。 觉远大师给这孩子看了面相,又算了八字后,说了,这孩子命贵,如果八字轻的人太过靠近会对孩子有损伤,一岁前都得注意着。 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旁的不说,这孩子确实不爱生人抱,一抱就哭,他愿意亲近的人加起来总共也就那么六七个而已。 端木宪对于曾孙的事尤为慎重。想着也不可能去查今日来添盆的宾客中到底谁八字重,谁八字轻,他干脆就一刀切,早早就叮嘱了乳娘今天谁都不让抱,反正托辞说孩子怕生就是了。小婴儿娇弱,旁人一般也就是看看,不会要强抱。 端木纭说得是实话,但是在小贺氏听来,这却是托辞。 不仅是托辞,而且还是在故意讽刺自己,讽刺贺家。 小贺氏浑身绷紧,面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是啊,“孩子命贵”,父亲被夺了信国公的爵位,所以他们贺家就轻贱了,连着自己也是“命贱”,连她的亲孙子都碰不得了?! 贺氏感觉心头像是被叫了一桶热油似的,怒火自心口直冲脑门。 “呦!”小贺氏阴阳怪气地笑了,叹道,“原来长房的命这么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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