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夕玉已是心思百转。 她抿了抿唇,目光从慕炎身上慢慢地移向了岑隐,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思忖。 她来京城也不过数月而已,但已经听过不少关于岑隐的传言。 众所周知,岑隐在朝中把持朝政,可谓只手遮天,他为人一向野心勃勃,心狠手辣,对于他的敌人从来都是斩草除根,决不会手下留情,因此京中人人对他都是畏大于敬,生怕招惹了岑隐会给家中招来抄家之祸。 以岑隐说一不二的权势,他想扶持任何一个皇子上位,恐怕朝臣们都不敢反对,可是岑隐却择了慕炎。 有人说岑隐是因为义妹才择了慕炎;有人说这两人是面合心不合,他们是为了利益才合作;更多的人确信一山难容二虎,这两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翻脸无情了。 过去的这数月中,许夕玉曾经一次次地尝试着跟端木绯打听消息,想知道慕炎和岑隐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利益关系,然而,屡屡遭受挫败,端木绯看自己不顺眼,嘴硬得很,自己怎么也撬不开她的嘴。 而自己还被她套了话,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许夕玉一眨不眨地盯着慕炎和岑隐,看着这两人朝她走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三丈,两丈,一丈…… 许夕玉突然开口道:“是许家。就算你们问我一千遍,我也是这句话,都是许家指使我的!” 许夕玉的声音越来越响亮,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慕炎。 现在该怕的人是慕炎才是。 要是自己死了,慕炎这个把柄可就永远都落在岑隐的手里了! 他这个摄政王永远无法在岑隐跟前直起腰来。 这盘棋才刚开始,慕炎就注定输了,根本没有继续往下走的必要。 许夕玉自信满满地勾唇笑了,即便跪在地上,腰杆还是挺得笔直。 孙鼎从头到尾没说话,一会儿看看慕炎,一会儿看看岑隐,一会儿看看许夕玉,眸子里明明暗暗地变化不已。 曹由贤率领那两个东厂番子恭恭敬敬地给岑隐行了礼:“督主。” 岑隐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免礼,同时,在一旁的一把高背大椅上坐了下来,身姿笔挺。 慕炎也坐了下来,悠然地翘着二郎腿,坐没坐相。 这里是岑隐的地盘,慕炎没打算插手,自顾自地剥起花生吃,“咔擦咔擦……” 两个青年之间只隔着一个小方几,一个威仪自成,一个吊儿郎当,二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审吧。”岑隐简明扼要地吩咐道。 “是,督主。” 曹由贤连忙领命,跟着就笑吟吟地走向了跪地的孙鼎和许夕玉,只是笑意不及眼底。 在这昏暗的审讯室中,他只是这么缓步行来,浑身就散发出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令人看着不寒而栗。 岑隐就在一旁,曹由贤也不敢坐下,停在距离孙鼎不过三尺的地方。 他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孙鼎,负手而立,就这么直接审讯起对方来:“孙鼎,你身为朝廷命官,却胆敢勾结南怀,指使你的外甥女暗中联络南怀探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不是舅父……”许夕玉下意识地想要为孙鼎辩驳,却见曹由贤阴冷的目光朝她射来,犹如盯上了猎物的毒蛇一般,让许夕玉一下子忘了要说的话。 孙鼎的脸色微微发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