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傲气的,但是面对端木绯,她们哪里敢托大,丝毫不敢有任何不敬,始终是笑脸相迎,恭恭敬敬的。 即便说规矩,她们也是轻声细语,无论端木绯做什么动作,这两人都是赞不绝口: “拜时,双膝跪地后,两手先到地,再拱手,同时低下头去……很好!” “姑娘这动作做得真标准,增一分则太过,减一分则太浮。” “四姑娘,很好,就是这样,您真是举一反三。” “……” 各种溢美之词不绝于口。 别人对自己客气,端木绯自然也投桃报李,笑道:“是两位嬷嬷教得好。” 两个嬷嬷闻言,那是受宠若惊,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眼角露出深深的皱纹,心里叹道:四姑娘真是太好伺候了!所有的仪态都是标准的像尺子量过一样,她们教过的命妇也不少了,就没四姑娘这么省心的,每次都是一教就会。 端木绯学得轻松,两个嬷嬷也教得轻松,也算是宾主相宜。 倒是当晚,端木宪回府时,知道小孙女得跟着宫里的嬷嬷学规矩,心疼坏了。 端木宪立刻让人把端木绯叫来了外书房,嘘寒问暖地说个不停: “四丫头,你要是累就别学了,迁陵的事也不是非你不可。” “最近天气冷,容易着凉,别累坏了自己,要注意劳逸结合。” “慕炎那个臭小子自己都没规没矩的,真该给他送七八个嬷嬷好好学学规矩礼数才是。” 端木宪根本不给端木绯说话的机会,神色间带着一点赌气地说道。 “祖父喝茶。”端木绯乖巧地亲自给端木宪泡了茶,把茶盅端到端木宪手边,还给他递了手炉,周道得让端木宪觉得妥帖极了。 看着乖巧的小孙女,端木宪不禁想起了早上慕炎那醉醺醺的样子,抱怨道:“四丫头,你是没看到啊,今天他把我们一早叫去了武英殿说是有事,结果快正午了人才出现。” “他昨晚也不知道去哪里喝酒了,喝得宿醉,连身上衣裳都是昨天的,衣冠不整,酒气醺醺的……”端木宪摇着头道。 端木绯脑海中浮现慕炎醉醺醺的样子,捂着嘴直笑,肩膀微微抖动着。 见端木绯展颜,端木宪的心情也好了,与她说说笑笑地讲一些趣事,连某些人因为说镇北王的闲话被送去守皇陵的事也顺口说了。 说到守皇陵,端木宪又想起了一件事,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端木纭,话锋一转:“阿纭,从今天开始,府里就斋戒吧。” 端木纭点了点头,道:“祖父,我一早就跟厨房说过了,除了兰舟外,全府斋戒。” 端木纭办事,端木宪自是放心的,没有再说什么了。 等端木珩回来后,祖孙四人就从书房移步去了厢房用晚膳,这一顿晚膳用得也有些不安生。 端木宪才放放下筷箸,就有丫鬟来禀说: “老太爷,宣宁伯求见!”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漆黑的夜空中银月与繁星高悬在上方。 端木宪与宣宁伯至少二十年的交情了,一向交情不错,端木宪不好不见,于是乎,他连消食的热茶都来不及喝,就匆匆地去了朝晖厅见客。 远远地,端木宪就看到宣宁伯焦躁地在朝晖厅里来回走动着。 见端木宪来了,宣宁伯急切的目光立刻朝端木宪看了过来,目光灼灼。 “端木兄。”宣宁伯客客气气地对着端木宪抱拳行了礼,他看着有些憔悴,眼窝处一片深深的青影,似乎这段时日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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