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部分官员却没有因此而心安,新帝不是一个软弱之人,他很可能会成为大盛历史上难得的明君,可以名垂青史,像这样一个杀伐果敢的明君,真的会容得他人擅权专权吗?! 自古以来的历史都告诉世人,不会! 千百年来,这两者皆不能并存,就像水与火不能并存一样。 这两人现在越和乐,那就代表着以后的腥风血雨会越可怕! 慕炎和岑隐自然不知道旁人在想什么,慕炎说着说着,话题就不免又绕到了端木绯身上,“哎,本来还指望祖父让我见一见蓁蓁呢,我都整整五天没见过蓁蓁了!” 眼看着慕炎又变成了怨夫,岑隐很熟练地截断了他的话尾,道:“今天我们去之前,端木朝和他夫人去过一趟端木府……” 岑隐把端木朝夫妇俩去闹事的事简而言之地说了。 慕炎蓦地停下了脚步,恼怒地说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端木朝居然敢在今天来闹事,这是觉得自己太好说话了吗?! 想着,慕炎又有些同情端木宪,摇头道:“有这种不孝子,祖父那也真是不容易!” “确实是不容易。”岑隐叹道。 端木宪现在算是被亲生儿子给坑了,怎么做都不对。 其实,他也算当机立断了,几个儿子闹心,他就干脆做主分了家,结果分了家,这不孝儿子们也没放过他,百转千回地拖他的后腿。 偏偏血浓于水,儿子都是亲生的,端木宪也不可能真得舍了,不管他们的死活,总是要顾忌一点父子情分。 说得难听点,就算端木宪对几个儿子真狠得下心来,也得为端木绯考虑,端木家现在算是后族了,为了端木绯的名声和将来,他也不能这么做,不得不投鼠忌器。 毕竟瓷器不与烂瓦碰,他不能为了几个不孝子,让端木绯被言官的唾沫星子淹死,让世人对端木绯心怀质疑,让史书上在记下这位皇后的同时留下难看的一笔。 这一点,无论是慕炎,还是岑隐皆是心知肚明。 慕炎负手缓行,倒也不为端木宪担心,笑吟吟地说道:“这件事就让祖父自己处置吧。” 岑隐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 无论是岑隐,还是慕炎,对端木宪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端木宪从来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他让端木朝去吏部,怕是还有后招。 端木朝想要左右端木宪,恐怕没那么容易!也不想想端木宪要是那么轻易就会被人摆布,他也不能爬到首辅的位置了! 话语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重华宫,一株株粉桃在风中摇曳。 今日,阳光明媚,春光灿烂,馥郁的芳香随风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精神一震。 慕炎一边往里走,一边随口吩咐檐下的一个小內侍:“去备些酒水。” 小內侍即刻领命。 两人去了东偏殿坐下,岑隐亲自把食盒里的四菜一糖端了出来,香椿炒鸡蛋,烤鹿肉,葱香鲫鱼脯、菜薹炒腊肉和枸杞双菇乌鸡汤,不过是家常小菜,但每一道菜都是他喜欢吃的。 岑隐看着这几道菜,眸光柔和,心情又好了三分。 慕炎飞快地将这些菜肴扫视了一遍,也看了出来,唇角翘了翘,笑呵呵地说道:“大哥,都是你喜欢的!” 岑隐淡淡地斜了他一眼,觉得后悔了。他还不如带回去自己慢慢吃呢。 慕炎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大哥,我跟你说啊,伸手不打笑脸人,祖父不是嫌弃你吗?你给他送礼呗,拿人手短,祖父知道你的心意,自然就心软了。” “我啊,自打和蓁蓁订婚后,这些年别说各种节礼,得了什么其他的好东西,那也是记着给祖父那边送一份的。” “反正,祖父他也就那么爱好,字画、算学、茶叶、西洋怀表……” 他好心地给岑隐传授经验,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不失轻巧的脚步声。 慕炎还以为是酒来了,结果是另一个中年內侍捧着一道折子进来了。 “皇上!”那中年內侍恭敬地将手中的折子呈给了慕炎,“这是晋州知府冯向忠令人快马加鞭发来的一道密折。” 折子都送到了手边,慕炎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