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贺氏连京兆尹也一起骂:“何于申,你别想徇私枉法,偏帮端木纭这个小贱人!” 何于申的整张脸都黑了,重重地拍下了惊堂木,“端木二夫人,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本官治你一个喧哗公堂之罪!” 端木朝心中暗骂小贺氏坏事,瞪了她一眼,就客客气气地对着何于申说道:“何大人,贱内因丧女之痛,情绪有些激动,还请大人海涵。” 端木纭根本没理会端木朝和小贺氏。 她笑吟吟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夏堇,那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般,看得夏堇下意识地缩了下身子,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猛兽盯上似的,心里有些发虚。 端木纭不紧不慢地问道:“夏堇,你怎么知道我走后就没有人去见过你家夫人?” “难道说,当时你一直都在旁边没走开过?” “既然你一直守在旁边,为什么你家夫人掉下湖去的时候,你既没有去拉她,也没有第一时间喊人,还要拖上半盏茶功夫才叫人?” 端木纭有条不紊地发出一连串的质疑,徐徐地朝夏堇逼近了一步,她的影子投在夏堇的脸上,给她一种莫名的威压。 端木纭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夏堇,一字一顿地说道:“难道说,就是你把你家夫人推下去的吗?” 端木纭的声音越来越冷,掷地有声。 不知不觉中,满堂寂然。 连公堂外的围观者都被端木纭的字字句句吸引了注意力,一时忘了说话。 气氛凛然。 “……”夏堇的双眸微微张大,一时哑然。 端木纭也不等夏堇回答,再次看向了前方的何于申,嫣然一笑,仿佛在说,何大人以为如何? 何于申怔了怔后,略一思忖,就恍然大悟。 对了,当时除了端木纭以外,还有这个叫夏堇的丫鬟在场,既然杀人的不是端木纭,那么真相很明显了,这就是恶奴杀主! 而且,有理有据。 何于申再次拍响了惊堂木,立即对着夏堇怒声道:“好你个恶奴,不但杀主,还想栽赃嫁祸他人,真真其心可诛!” 围观的那些百姓们炸开了锅,议论得更热闹了: “我听这位端木大姑娘说得是有理有据,她定是被冤枉的!” “一定是这恶奴杀主了。” “没错,这丫鬟所言错漏百出!” “……” 夏堇只觉得后面的一道道目光像是数百根针似的扎在她身上,又怕又慌。 她的脸色愈来愈白,惨白如纸。 “大人明鉴!”夏堇的下巴昂得更高了,对着何于申喊道,“还请大人莫要听信大姑娘的片面之词!” “我家夫人对奴婢很好,把奴婢视若心腹。奴婢从小就服侍她,足足十二年了,奴婢为什么要害她?!” “奴婢是我家夫人的陪嫁丫鬟,夫人不在了,奴婢也无处可去……” 夏堇的眼眸中闪着一层薄薄的水汽,一副“蒙受不白之冤”的委屈样。 何于申截着夏堇的话尾,冷声反问道:“夏堇,你说你没有理由害你家夫人,难道端木大姑娘就有理由要害你家夫人吗?” 何于申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夏堇,神情之间,透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凛然。 端木纭皱了皱眉,她不想牵扯到妹妹身上,樱唇微动,想要打断何于申,然而,已经迟了一步。 “有!”夏堇神情激动地脱口道,“何大人,当然有!” 夏堇仿佛抓住了一根浮木似的,抬手再次指向了端木纭,控诉道:“大姑娘之所以对我家夫人下了杀手,就是因为四姑娘被邪祟上了身……” “啪!” 何于申重重地敲响了惊堂木,震得公堂上静了一静,气氛越发肃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