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且三思,莫要连累了皇上的名声。” 她虽然没有明说端木家,但在场的夫人们都能听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分明是直指新帝的名声要被端木家给连累了。 说着,兴和伯夫人忍不住朝端木绯看去,以为她会花容失色,惶惶不安。 不想,端木绯依旧气定神闲,径自饮着茶,优雅得宛如一幅仕女图。 兴和伯夫人心里既失望,又不屑,暗道:哼,端木绯再硬气又怎么样!要是安平非要给新帝塞人,端木绯还能不应,还能与安平杠上不成?! 没错,等女儿顺顺利利地进了宫,生下皇子,那么自家也未必不能从伯府升为国公府! 端木绯是皇后又如何,接下来还要看哪个皇子最有出息,母以子为贵,那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兴和伯夫人只是想想,就觉得心口一片火热。 周围的一些夫人也看出了兴和伯夫人这是想在安平跟前露脸。她们生怕被兴和伯府得了先机,也急了,纷纷附和道:“这杀人偿命,此案得秉公处理才是。” “事关皇上的名声,确实该谨慎处理,不能冤枉了人,也不可寒了举子们的心。” “……” 在一片热烈的附和声中,兴和伯夫人一脸期待地看着安平,希望她有所表示,自己才可以顺着往下说。 然而,上首的安平神色淡淡,红唇微抿,看不出喜怒。 她只是随手挥退了来禀的丫鬟,并没有任何指示,看来是不打算理会那些在府外静坐的举子们了。 一旁的游夫人、范夫人和林太夫人等女眷暗暗地交换着眼神。 她们都是明白人,心知肚明兴和伯夫人等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心里暗叹这些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新帝是否选秀纳妃,那是新帝的选择,还轮不到臣子上赶着非要把自家女儿往后宫塞。 像兴和伯府、安定侯府这些府邸老盯着后宫的一亩三分地,也难怪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不想坏了今日牡丹宴的气氛,游夫人笑眯眯地岔开了话题:“殿下,清平署这出《牡丹传奇》唱得真是不错。前两年,清平署的戏目唱来唱去都是这几出,乏味得紧。” 范夫人凑趣地接口道:“是啊,前两年,各府举办宴会都宁可请外头的戏班子,像九思班、聆音班什么的,最近清平署、教坊司颇有几分长进,我瞅着请他们来唱戏唱曲的府邸也多了起来。” “除了这出《牡丹传奇》,清平署还有几出新戏也唱得不错,什么《镜花缘》、《宝钗记》都可以听听。” 安平也起了几分兴致,笑着道:“那本宫可要留他们在府中多给本宫唱两天。” 她们一说起戏来,就兴致勃勃。 没一会儿,又有一个管事嬷嬷匆匆地跑进了戏楼,一直来到安平身旁,附耳对着安平说了几句话。 安平的脸色微微一变。 在场的夫人们立刻意识到怕是又发生了什么,莫非是府外的那些举人们又闹出了什么事? 安平立刻站起身来,对端木绯道:“绯儿,你随本宫走一趟。” 那些夫人们惊疑不定地看着安平,眼睁睁地看着她和端木绯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戏楼。 相比其他人,付夫人却是气定神闲,暗道:看来应该是成了! 付夫人藏在茶盅后的嘴唇微微翘了起来,面露喜色,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这又是怎么了?”付夫人故意皱了皱眉,小声地说道,“我瞧着殿下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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