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搭在床沿,她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对着司星海笑得春光灿烂,“你过来,我不生气,真的。” 然后司星海第二天没有去上班,接下来,足足有一天一夜他都没有怎么睡,第三天早上醒过来睁开眼,看向外面洒进来的阳光都有些恍惚。 他几乎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每天游走在各种酒会和派对中间,被所有人捧着高高在上的那些日子。 他今天没有很疼,事实证明,果然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没有不可能,只要有人敢做。 不过他吃了她买的消炎药,今天不太疼了,现在是早上不到七点,屋子里只有复古挂钟来回晃动的声音,他没有回头,但是他身边的人睡得还很沉。 曾经他有十几次,在这样的早上和某个深夜,企图用枕头把她闷死在床上,但是在失败了十几次,并且深深地受到了教训之后,他现在没有一丁点这样的欲望。 司星海回头看她,他们算不上恋人,严格来说是仇人。 她总是睡得这么毫无防备,从来也不害怕他会对她出手一样,当然了他出手了很多次都失败了……每一次她都会第一时间从深度睡眠中迅速清醒过来投入战斗,然后秒杀他。 但是他们这样同床共枕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他甚至习惯了早上醒过来一侧头吓一跳的感觉。 司星海想到这里又被自己吓了一跳,习惯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那还要不要试试杀了她? 司星海视线在屋子里反复查看,衣架不行,台灯不行,柜子举不起来,手机一下砸不死……最后,他把视线定格在他前段时间暗搓搓地拿进屋子里面的玉石马上。 这可是个实心的,不是上次在船上酒店里面那个没有杀伤力的陶瓷摆件,这个砸上去人的头会出现一个坑吧。 他慢慢地坐起来,慢慢地撑着床边靠着,慢慢地把手伸到了玉石摆件的上面,慢慢地拿起来,慢慢地…… “你知道很早以前,田里耕地的牛吗?”龙甜甜背后长眼睛一样,突然间开口说道。 司星海像被扎了一针,吓一跳,但是由于某种不可告人难以启齿的原因,没能跳得起来。 手里面抓着的玉石马,险些没有直接扔出去,抓紧了之后扭头僵硬地看向龙甜甜。 龙甜甜还是没有转头,把对于玉石马来说脆弱的后脑对着司星海,像个无声的邀请,有胆子你就砸。 司星海很显然不敢轻举妄动,直挺挺地坐着没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了,尽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龙甜甜等了一会儿,这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转头半睁着眼,对上司星海惊慌的视线,笑了笑,接着说道,“畜生这种东西,经常不听话,不自量力,还试图用它那两个破犄角顶人,农夫就会给他穿鼻环,穿在软骨上,一直带着,然后它一不听话的时候,就拉鼻环,它疼得狠了,就动了。” 龙甜甜撑着手臂笑眯眯地说完,司星海已经把玉石马好好地放回了原位,干巴巴地呵呵呵几声,而后温柔得像个深情的新婚丈夫一样,主动凑到龙甜甜的面前,亲了亲她的脸蛋。 “亲爱的你醒了,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这就叫佣人准备……” 恩爱而美好的清晨,龙甜甜听到系统咔嚓咔嚓取材的声音,眉头一拧,一把把司星海推一边去了,起身径自去洗漱。 整整五天,龙甜甜和系统没有说过一句话,关键这不像用不到系统的那些世界,它明明每天还在工作,龙甜甜本来时不时就会问进度,就会翻看小甜文的剧情进展。 但是这两只现在不说话了,就像是感受不到彼此存在一样。 龙甜甜的心情持续暴躁,司星海在家里养着,像个小鹌鹑似的不敢吱声,这样每天强大的压力他觉得再有一天就要疯了。 所以他才好一点,就强撑着去上班了。 而龙甜甜一直等的转折,也就在这时候出现了,和张欣然加的微信上,传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身材高挑长发飘飘隔着不太清楚的屏幕都能看出清纯好看的女人,她戴着墨镜,穿着高跟鞋,袅袅婷婷地定格在图片里面,不是别人,正是司星海那个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蒋竹雨回国了。 她戴着墨镜,龙甜甜没看到眼睛,她还是第一次作为一个人的替身,真的有点好奇,剧情里司星海连她这样平庸的长相都肯带在身边,她的眼睛是有多像蒋竹雨。 而司星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手机上,齐未寒给他发的消息,消息后面还有一张图片,在他们常去的那个酒吧里面,是蒋竹雨时隔五年,再一次在流光溢彩的灯光下出现的侧脸。 五年了。 她怎么会突然回来那个约定的时间还没到,那些人已经不会为难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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