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屋子里的人都跪下了。 牧云闲这话,说的太重了。吴训是谁,是凭着酷吏身份,在青史上留名的人物,名声最重的时候,可治小儿夜啼。 “皇上!”楚青青迟钝的脑子终于转了起来,上前几步,想要抱住牧云闲的腿:“臣妾没有!臣妾……” 牧云闲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太监赶紧让人过来,把她拉到一边去了。牧云闲慢慢道:“你怎么没有,嗯?朕记性比你好点,宫中规矩,哪有专门要宫人在冰上罚跪的。看你这么重规矩,你宫中的仆役不该连你门前的冰都清不干净吧,这是你特意要人泼的么?” “且,你怎么到现在还在狡辩,先与朕认个错,有那么难么。”牧云闲道:“蛇虫鼠蚁也有父母,也知道痛,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呢。看他们受罪,你便能这样忍心么,你怎就不想想,他们入宫来服侍,与家人骨肉分离,已经是有多苦,你怎么就忍心折腾他们取乐呢。” 牧云闲慢条斯理的几句话,已经把事情说的严重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指责妃嫔德行有瑕,这是何其严重的指责,楚青青在宫里好歹也呆了这么长时间,越想牧云闲的话,她脸色就越白上一分。 折腾申贵人身边的下人,说她是取乐,也对,也不对。她是有擦边的嫌疑,但细细追究,也不至于这样说,皇帝这样做的唯一理由,就是真的厌恶了她了。 “朕记得,你不也是宫人出身吗,他们活的有多苦,你应该比这屋子里的人都清楚的多,熬到了嫔位,自认为出了头,你就能忘了本分么。”牧云最后道:“你好好想想吧。” “皇上……那……”申贵人急道:“那她说要将他们都……” “这就不干朕的事了,你找皇后去。”牧云闲微笑道:“宫中的大小事宜,本来都该由皇后做主,和朕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对了……”牧云闲突然想起了什么:“你那闯了祸的猫儿呢?” 申贵人:“啊?” 她的大宫女赶紧叫人去抱猫。 弄出了这么大的事,那只猫居然还好好的,就是受了点惊吓,听人说喝了点水它就睡着了。现在正窝在一只小篮子里,睡得正酣。 牧云闲道:“把猫提上,还有……”他指了指后面的一个小太监,道:“你和朕走。” 那小太监就是刚才在外面跪着,然后被牧云闲叫进来的那个。牧云闲道:“看着你顺眼,以后你就在朕身边伺候吧。” 这一夜风云突变,有人起有人落。 在这夜之前,楚青青是深宫中风头无二的嘉嫔,受尽皇帝宠爱,没有谁是不羡慕的。这夜之后,她被皇帝在众人面前训斥失德,还拿前朝酷吏与她相比。皇后听说此事后也是大为光火,训斥她不贤,不配为一宫主位,夺了她的封号,降为答应,现在比申贵人还惨一点。 听说了这件事的结果后,牧云闲倒没觉得多么失望。雇主是爱面子的,直接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把她弄死,留人口实不说,也未免太过便宜她了。照着他的想法,自然是要好好玩一玩,要不是这件事来的太过突然,没准过上几天,楚青青连答应都不是了。 最过悲惨的事不是落入谷底,而是看不见希望。对楚青青来说就是这样,在深宫之中,唯一能让她翻身的就是皇帝,可皇帝彻底厌恶了她,她想不到再次翻身的可能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