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你为什么不去问一下你的父亲呢,在我看来,他可是比你有见识的多了。”牧云闲顿了一下,继续:“我曾经也是像你这样认为的,后来和你父亲聊了一次,发现他比我看得开。” “您过奖了。”房门开了,走廊门口进来一个相貌苍老的男人,他走进来,坐在牧云闲对面:“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再见到你的一天。” “你想去就可以去。”牧云闲说:“去当铺需要的只是意志而已,当年您想找到女儿,您就知道它在哪里了,如果有一天你想说说话,也只需要想想就够了。”牧云闲想了想,又说:“你是这些年中,我见过最特殊的存在。” “所以您才给了我这次见面的机会吗?”已经变成老人的任静川目光平静,直视着模样与二十年前别无二致的牧云闲,说:“她要不是我的女儿,恐怕她当年在名片上做手脚的时候,您恐怕就不会留下她了吧?” 牧云闲静静垂下了眼帘:“说的没错,与其说,我今天来这里,是处理我二十年前遗留下来的小问题,不如说,我想来找曾经的老朋友聊聊天。” 牧云闲言罢,轻叹了一声,道:“我始终还是觉得,您将当铺视作一种可怕的东西,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就躲得远远的,甚至连曾经的老朋友都一起上海了,这对我来说是不公平的。二十年过去了,在这些年人,你有没有想过,当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任心源想说什么,任静川制止了她。他直视着牧云闲,说:“它是一把刀,看它拿在什么人手里。武器本身是无害的,但它放在那里,就有伤人的可能,所以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你说的没错。”牧云闲温声道:“只是武器也会给人带来利益,有些人就蠢蠢欲动了。”牧云闲瞟了一眼任心源,她此时已经察觉了出来,牧云闲来意不善,小心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听她父亲对着牧云闲继续说: “想必您会觉得,我女儿绝不是可以掌握武器的人了……是吗?” “是。”牧云闲分毫没有否认的意思:“在来到这个世界的四十年里,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应该有着一间什么样的当铺?后来我想明白了,它的拥有者,最好是一个冷静克制,没有太多感情的人。” “当铺存在的意义在于,让一切变得更好。所以不是每个人都值得被当铺帮助,像是我们常常提起的那个赌鬼,他还是离当铺远一点的好。”牧云闲说:“这就要求,掌管当铺的人不要太贪婪。没有什么东西能完全不被辖制,做人还是谨慎一点好,对吧?” 任心源终于明白,牧云闲开始时对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她当然不会去后悔,她只是想想,如果她听了牧云闲的就好了。明明她父亲才是与牧云闲接触最多的人,她却从来没想过问问自己的父亲,牧云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你看不见。”牧云闲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语气温和道:“当时你来找我时,我也曾陪着你出去解决了问题,在那时你只看见了权利地位,根本没有想别的什么。” “那……那我应该看见什么?”任心源喃喃道。 “你……应该看见,像你父亲说的,我这没有什么好东西,你应该离我远一点。”牧云闲低语了几句,道:“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谢你。” 任心源眼中还是有着不解,牧云闲道:“在你们身上,我知道了,既然我并非属于你们之中,就该对你克制。要不是我的做法让你产生了我对你另眼相看的错觉,也就不会有今日。当年的受害者今日轻而易举变作了加害者,我也有责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