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说的,别的也不太清楚。” “这我可得去好好问问。”严铭哪里察觉得到李璟心中淡淡的敌意,甩开手中的花生壳,就火急火燎地去掺和到别处的八卦里去。 吴议无奈地摇摇头,一边慢慢替他收拾好一桌子的花生壳,一边趁机教李璟:“别看这是别人吃剩的东西,花生壳煮透晒干后也能入药,是敛肺止咳的一味好药材。” 李璟把他的话细细记在心中,过了好一会,才又提起刚才的话头:“其实是太子殿下处的裴源哥哥告诉我贺兰敏之的事情的,他说贺兰行至雷州,就被当地义士捉住,用马缰勒死了。” 义士?吴议不禁在心中冷笑一声,恐怕杀手这个词才更符合那人的身份。 他还是头一回觉得人的死讯也能带来快意,这快意像一把带血的刀,虽然刺破了他医者仁慈不可存害人之心的底线,却也挑开了心里那个怎么也解不开的死结。 他心头略松解了些,才垂眼望向李璟:“这话你方才怎么不讲?” 李璟趴在桌子上,眼睛跟着吴议的手一起落在花生壳上:“严铭哥哥吃完花生就忘了壳,说明他是个粗心大意的人,这样的人是守不住口的,告诉他,不久等于告诉了整个长安城的人吗?” 这话倒是不错的,他家小徒弟从小就可有眼力价了。 “行了,咱们去洗晾花生壳吧。” 天凉了,呼吸系统的疾病就要趁着肃杀北风一起杀来,是时候预备预备些止咳防喘的药剂了。 —— 杨氏和贺兰敏之一前一后的死亡,就像秋天飞扬的落木,在天穹中令人瞩目地旋舞片刻,便很快地落定在地面上,慢慢腐化进泥土里,被人彻底遗忘。 咸亨二年的冬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到来了。 仿佛应验了吴议的想法,大明宫中的咳嗽声是越来越多了,百部丸、百合杏仁汤、川贝枇杷露等等药丸药剂流水介从太医署里送出去,内科圣手们不停挥笔洒墨,写下一个个止咳平喘的方剂。 在一众药方里,送去东宫的月华丸便显得格外有些与众不同。 吴议本只觉得这药丸名字好听,又仿佛在哪里听过,半响,才记起在郿州的时候,张博士似乎也是替人开过这剂药丸的。 “月华丸?没听过。”沈寒山拨开李璟的手,“和你师父一边玩去。” 李璟到底年纪小,好奇心旺盛,得不到一个明确的解答,心里就像小猫抓痒似的耐不住。 见沈寒山忙里抽不出空解答他的疑惑,便又缠上吴议,非要他把这个方子列给他。 吴议自不过只闻其名,不知其方,倒也挺想知道到底是哪几味药材凑出这么一副名字动听的药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