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突起的嘴唇。 「我不痛。」江川说。 陈谦和扭过头挣脱开江川的手,继续往伤口上呼气。在确认过江川身上没有其它伤口后,陈谦和才安心去给钱奄煮解酒汤。伤员被勒令只能在一旁看,不能下手帮忙。陈谦和按照上一次的食谱准备材料。 「民宿的事不少啊。」江川说。 「他虽然吐了但平时还是好相处的。如果遇上不好的房东或者旅客就更麻烦了。」陈谦和说。 江川点点头,看着陈谦和的侧脸不说话。材料下到锅里只需要等它煮沸。江川拉陈谦和坐到饭桌前稍作休息。 「钱奄算是成功人士了吧?有工作有男朋友还有孩子。」陈谦和不自觉地感叹道。 「你想要那样的生活?」江川问。 陈谦和哽住,眼神绕梨树跑了八百圈才敢看向江川。「也不是,但如果做到他那种程度,生活就能圆满一点吧?」 在咀嚼一个人的遣词用字之前得有心理准备,否则会承受不起掩埋在字里行间的真相。 江川反覆重复「圆满」两个字。陈谦和挪了挪屁股向江川靠近,吞吞吐吐道:「也不是一定要有结婚跟孩子这些东西,就是按照普通人的人生规划是这么一回事。」 「『普通人的人生规划』……」江川低吟了一句,而后拉拢了一下陈谦和那宽大的衣领,把露出来的半截肩膀遮回去。「这几天民宿兵荒马乱的,突然觉得随波逐流的生活会不会没有我想像中那么难熬。」 要是有火柴,陈谦和会跳到江川的眼睛里点一把小火。 江川有点恍神:「如果继续按照我父母的安排来过日子,生活是普通了一点,但也会简单一点顺畅一点,还有你说的圆满一点?可是在他们的安排里应该不会有你。」 陈谦和听见汤煮沸腾了,但他挪不开脚去调火。江川转头去看煤气炉上的锅子,摇曳的火苗照进他漆黑一片的瞳孔里。他起身把火调小,靠在一旁的琉璃台上看向陈谦和。 「我想要有我自己的生活,随性一点的。」 陈谦和堪堪承受着江川的目光,问:「不会觉得不安吗?」 「会。」江川斩钉截铁道。「但我心甘情愿。」 汤的香味开始入侵嗅觉细胞,钱奄闻着味道过来。这汤昨天才喝过味道忘不了,这房子除了他醉酒也没有别人需要这一锅汤。他把二十块钱放到桌上。江川收下钱告诉他汤再滚十分鐘就可以关火,然后拉过陈谦和到房里。 乡村版霍格沃茨把202跟102调换了,陈谦和坐到江川的床上霎时分不清自己在楼下还是楼上。 「你玩过打地鼠吗?」江川坐在椅子上问道。 「玩过。」陈谦和小时候甚至把游戏机器给敲坏了,有几隻地鼠卡在洞里再也出不来。 江川用商量的语气问陈谦和:「不安来了我们就跟打地鼠一样,冒出来一个打走一个。不去想它从哪个洞里冒出来,也不去想它甚么时候冒出来。好不好?」 陈谦和驀然醒悟小时候为甚么会把机器给敲坏了,那是因为突然鑽出来的地鼠在他眼里是一种失控的现象,害怕过头的他下手没控制住力度,把地鼠一个个往死里敲。没有人发现那机器坏了,但从此以后他也不再玩打地鼠游戏了。 那棵一直在窥视着人类的梨树在没人知晓的情况下长出了嫩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