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的威胁了之后就自己回了里间。这厮说得对,还是要梳洗一下,再去! …… 而此时陆府的正院书房里,陆文忠正坐在楠木雕纹大椅上,与友人林志业对弈闲聊。 因为今日府中有宴请之事,他特意告假在家,本想着应酬交际,但因为顾府突然来退婚,闹得陆府不宁,所以宾客们差不多都走了。 就剩下林志业还没走,说是反正也告了假,今日也不用再回衙署,所以便没离开。 棋盘上,从一开始林志业便占着优势,刚刚就一直见陆文忠不住的叹气,知道他可能是到了什么烦心事。 “陆兄为何事忧心?刚刚一直走错棋……可是为顾府的事情?” 林志业今日来这里赴宴,自知道顾府退亲的事。不过他却知道应该不是为此事。 按理说顾国公退亲是天大的事情,但林志业知道陆文忠前不久似乎站了三皇子的阵营,如今与在二皇子阵营的顾国公彻底决裂,正是表了忠心的举动。所以肯定不是为此事烦心。 “自然不是那事儿了。”陆文忠又输了,他呼出一口气。 因为是自己的多年好友,所以有时候会与他谈论一些朝堂上的事。“林弟有所不知啊,最近户部在草拟明年下江南公干的人选了……那尚书万大人已经暗示了多次,想让我下扬州,统筹江南一带的户籍财政。” 户部如今是个新兴的部门,部分接管了之前大司农的职务,掌管全国的户籍财经。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一个新部门,自然更是需要从头开始,统筹兼顾。 林志业听了,笑了笑,“那不是很好吗?江南富饶,说明万大人对你委以重任……只是江南路途遥远。” 这里是洛邑,大景朝的都城,在北方,而江南在南方,相隔何止十万八千里,去的话保守估计就要走一个月左右。 而且,去江南,可不止一个路途遥远的艰辛。 “林弟莫要安慰我。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扬州地界,富豪乡绅者众,是默认的庶族聚集地,关系错综复杂,朝中之人谁不知道那是个烫手的山芋,避之不及。想我陆家,无士族根基,无高官庇护,去了那儿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都说江南烟雨美如画,陆兄却认为猛如虎。若真如陆兄所说,之前那些管辖江南 的,也没见爆出什么事儿来?” “说到这,你可知之前派往江南的那几任?我昨日特意去查了查档案,五个因病去世,客死异乡,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却是回来没多久便下了大狱……” 林志业听到这里,眼神闪了闪。因为他突然想到,虽然自己是陆兄的好友,但同时是他的同僚,甚至在官职上还要矮上半级。若是陆文忠此次去江南,那自己多半也会一同前往。 听他这么一般说,那江南地界,像他们这些没有后台的人去了,岂不是自寻死路? “去了那里,要么身死异乡,要么同流合污,可我这种没庇护的,他们怎么会冒着风险来拉拢?且即使拉拢了,若是朝廷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肯定是最早被推出来的一个。” “……陆兄何不将此事推辞掉?或者想想该如何避开这件事。” “哪有那么容易?如今那处人人避之不及,那万大人见我根基不深,才盯上的我。”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也许是那户部尚书看不惯他投机取巧得来了侍郎的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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