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有种诡异的安静,叶煦率先打破了这古怪的气氛,不客气地冷哼一声,“他以为自己多高贵啊,不就是托他爹的福,才能进国子监的,不然以他那成绩,考个一百年也进不来。” 卫宸这会已经整理好了青衿,昂着下巴,骄傲地只说了一个字,“蠢。” 叶煦的视线扫过去,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蔡新翰。” 楚姝丽和邵言都没有说话,但看他们脸上微妙的表情,大概率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同窗。 博士来了,他们就没有再聊下去,而是坐回到自己的书案前,开始听课。 闻鸣玉后来观察了一下,就发现,蔡新翰只跟家世好的学生往来,成绩如卫宸这样很好的,他会和颜悦色,但也隐隐透出看不起他平民出身的态度。 邵言成绩好,家世也不错,他的父亲为官清廉中立,一心工作,不搞党派。蔡新翰对他态度一般。 而对于楚姝丽,蔡新翰更是轻蔑,并不把她的话当回事,似乎觉得女子就该待在家里绣花,不该不自量力来国子监念书。只是他不会像之前欺凌楚姝丽的人那样表现出来,而是对她说的全都加以无视和否定,更像是一种精神方面的暗中打压。 庆幸的是,楚姝丽没有被影响到,也几乎都跟他们待在一起,很少和蔡新翰接触。 他们几个人,蔡新翰对待的态度皆有不同,而且大都建立在出身上,这样势利又偏见的行为,让闻鸣玉很反感,决定以后都不和蔡新翰往来。此前对方莫名其妙前来说要做朋友,也只让他觉得有不良的目的。 国子监一天的课程结束。 闻鸣玉回了太极殿,转眼就把蔡新翰抛到脑后,何必记着一个讨厌的人。 晚膳的时候,闻鸣玉照旧和穆湛聊白天发生的趣事,穆湛也会拿一些政事来和他说,看他有什么想法,颇有点君臣议事的感觉,只是随意闲聊的气氛,不会太严肃。这对闻鸣玉来说,可以学到很多。 夜色降临,一切都陷入到黑暗中,变得模糊不清。皇宫中,点上了一盏盏雍容华贵的宫灯,烛光柔和朦胧,仿佛星辰落在了地面上。 闻鸣玉和穆湛都沐浴过,穿着寝衣,躺到床上准备就寝。 但闻鸣玉没有像以往一样,闭上眼睡觉,而是特别精神,钻到穆湛怀里,然后觉得还是不够近,就干脆手脚一攀,搂了一下穆湛的脖子,变成了半趴在他身上。 胳膊交叠放在穆湛的胸膛上,下巴搁在上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穆湛,距离很近,他稍微往前一凑,就能贴上穆湛的下巴,亲一口。 “昨夜那个灯轮……你是因为我才让人建的?” 闻鸣玉没忍住,还是把这话问了出来。 今日在国子监听叶煦说了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平静不下来,傍晚回到太极殿的时候,他就想问的了,但又有点不好意思,直到夜里昏暗,他才抵不过冲动,凑近他问。 穆湛微愣,手放到他的后颈捏了一下,看他有些难耐地微微颤抖,另一只手又搭在他的后腰上,圈住,稍微一用力,把人往上提了提,拉得离自己更近,几乎脸已经贴在一起。闻鸣玉张嘴说话,都会亲到他。 两人呼吸交缠,热热的,果酒气息浓郁,拂过唇瓣,沾染濡湿。 “你怎么知道的?” 穆湛这一句话,就相当于是承认了。 闻鸣玉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怎么不跟我说?” “说了你要做什么?” “那我昨晚就不会那么早走了啊,灯轮那么好看,还是你准备的,不多看看太可惜了。”闻鸣玉想都不想就说。 穆湛勾起唇角,心情显而易见的好,“早点回来也挺好的,而且,不止一个灯轮,以后还会有很多别的。” 闻鸣玉听了他前面那句,想起昨夜少有停歇的铃铛声响,想摘下来,穆湛还不给,脸涨得通红。当初穆湛送他的时候,他根本没想到这事。 而听完后面的话,他又忍不住低笑出声,“搞得我像是什么祸水妖妃一样……” “你不是,你什么都没跟我要,是我主动做的。”穆湛这话说出来,倒像是有点不满闻鸣玉都不跟他要求什么。 “而且,你也不是妃,是孤的皇后。” 低沉性感的声音,近在耳畔,湿热的呼吸掠过,几乎亲在了上面,让闻鸣玉感觉很痒,心里也一样,猛地抖了一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