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剪成绿叶状的潞绸。 郁棠皱眉。 抬头却发现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哪里来的水滴。 她奇怪着,感觉到脸上不舒服,顺手摸了摸脸,一手的水。 郁棠有些懵然,耳边却响起双桃的惊呼声:“小姐,出了什么事?您怎么哭得这么厉害?我,我这就去叫太太……” 她一把拽住了双桃,道:“我哭了?” 双桃有些畏惧地看着她,指了指她的脸,小声道:“您脸上都是泪。” “别让太太知道。”郁棠道,“你去打水来我重新梳洗一下。” 双桃也怕吓着陈氏,忙去打水。 郁棠回到屋里,照了照镜子。 还真如双桃所说的,她眼睛红红的,满脸都是泪。 郁棠木木地在镜台前坐了一会,脑子里东一下西一下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等到双桃打了水进来,重新梳洗更衣,阿苕突然来禀,说卫小川要见她:“就在后门等着。” “我去看看。”她起身就去了后院。 卫小川提着学篮,无聊地靠在他们家后院的墙上踢着脚边的小石子。 见到郁棠,他立刻站得笔直,道:“郁小姐,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郁棠点了点头,让他进了门,把双桃和阿苕都打发走了。 卫小川问她:“阿苕为什么要去打听我二哥的事?你们家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家?还有,你上次到县学来问我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郁棠没有想到卫小川这么早慧,这么敏锐。她寻思着找个什么借口唬弄一下卫小川,没想到卫小川已道:“你要是跟我说实话,我说不定还能帮帮你。你要是骗我,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两家的长辈。” “啊!”郁棠睁大了眼睛。 卫小川面露得意之色,道:“你别以为我年纪小就什么都不懂。你悄悄来县学见我,家中的长辈肯定不知道。阿苕也多半是奉你之命行事。我劝你老实点,别惹得我动用雷霆手段。” 郁棠再多的悲伤也被卫小川的这番话给赶走了。 她哭笑不得,道:“你小小年纪的,居然威胁起我来了。你就不怕我去你家告状?” “应该是你更怕我告状吧?”卫小川哼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想让我家长辈知道,早就派人直接去问了,可见你做的事见不得光。”又道:“我也不是威胁你,是你做的事太不地道了。我回去之后仔细地想了想,你打听我二哥的那些话,都是围着我二哥怎么死的问的。”他说到这里,小脸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眼中也流露浓浓的悲伤。 “我也觉得我二哥不是那样鲁莽的人,我还以为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你肯定知道了些什么。”他求助般地望着郁棠,“你,你就告诉我吧!就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郁棠愕然。 卫小川却认定了她知道一些内幕,有些倔强地望着她,好像她不说,他就决不会放弃一样。 郁棠长长地吁了口气。 若这是场孽,那这孽原本就是她造成的,她引起来的,她难道掩饰就能掩饰得住?就能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时不待她,何况她现在急需有人帮忙。 “行!”郁棠几乎立刻就有了决断,她肃然地道,“我告诉你可以,但你要发誓,决不对第三个人说起这件事。” 至于这件事的后果,她会承担的。 卫小川迟疑了一会就发了誓。 郁棠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卫小川,但没有提画的事,她怕卫小川或是卫家也被牵连进来,只说是怀疑有人争风吃醋。 “我猜得没错,我猜得没错。”卫小川喃喃地道,“我就说,我二哥那么老实的人,第二天就要去提亲了,怎么会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出去。我家田庄附近的大河小溪就像我二哥的后院,我二哥怎么会去捕个鱼就没了。当时正是蛙肥鱼美的时候,田庄里的孩子只要空下来就会三三两两地一起去捉青蛙摸鱼,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见到我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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