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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李和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对李端发难,怎么会让李端就这样轻易地逃脱。

    他大声道:“李端,你难道想越过宗房去自己拿主意?”

    李端很想说“是的”。

    可他不能说。

    宗嫡长幼,是祖宗家法,若是这都乱了,这天下也就乱了。

    他心里再不把宗房当回事,却不能大声地说出来。

    李端只能憋屈地闭嘴,心里却盘算着裴家不可能拿着名册对着人清点他们家的仆人,等离开这里了,他自然能想办法为大总管开脱,为大总管的家眷开脱,犯不着在这个时候和这些人顶着干。

    他心中微安。

    裴宴已端了手中的茶碗,声音清正平和地道:“承蒙众乡邻和郁、卫两家抬举,请了我做中间人。我的意思已经在这里了,李家是否遵守——我一不是父母官,二不是督察吏,还得看李家的意思。今天的事就告一段落,我还在守孝,不方便请诸位吃酒,今天就不留大家了,等我出了服,再好好地请大家喝几盅,到时候还请大家不要嫌弃,拨冗前来。”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裴三老爷言重了!”

    “一定来,一定来!”

    “那您先歇着,我们告辞了!”

    众人纷纷起身。

    裴宴也没有和他们客气,站起身来,就算是送客了。

    从前裴老太爷可都是把人亲自送到大门口的。

    诸位乡绅还有些不习惯,但看着裴宴年轻的面孔,想着他两榜进士的出身,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郁文和卫老爷专程给裴宴道过谢之后,也随着众人往外走,却被裴宴叫住:“郁老爷,您请留步,我还有些小事想请教!”

    第七十章 扇门

    众乡绅想到刚才裴宴明显地在维护郁家,再听到裴宴要单独留了郁文说话,看郁文的目光都不免带上了几分羡慕。

    常言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家族、地方也是一样。谁掌了权,总要用几个自己了解、熟悉或欣赏的人。裴宴刚刚接手裴家的宗主,因还在孝期,甚至没有大肆地庆祝,加之裴宴从前为人倨傲,又不是长子,裴宴的大兄又是才德双全之人,谁也没有想到裴家的宗主之位会落到裴宴的头上,结果就是大家和裴宴都不是很熟悉,更不要说有什么交情了。如今个个都卯足了劲要想方设法地和裴宴搭上话,突然见郁文有了这样的机会,谁心里不是一动呢?

    特别是吴老爷。他和郁家是邻居,这次又自觉帮了郁家不少忙,他又素来是个机敏百变之人,闻言立刻推了推郁文,并低声对郁文道:“我和卫老爷带着孩子们在外面等你,你有什么事就知会一声。”

    郁文却是一头雾水。

    之前他为了陈氏的病倒是三番两次地想向裴宴道谢,可裴宴明显地就是不想理他,他如今觉得君子之交淡如水也好,裴宴却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给留下了。

    他倒不觉得裴宴是要向他示好,他觉得裴宴多半是因为郁、李两家之间的事有什么要交待他的。

    因这件事从调查到拿人到请裴宴做中间人都是郁棠的主意,他不由就看了郁棠一眼。

    郁棠也不知道裴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裴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请她父亲说话,于情于理他们都是不能驳了裴宴这个面子的。

    她只好低声对父亲道:“只要与刚才的事不相冲突的,您都只管应下就是了。裴三老爷对我们家,有大恩。”

    别的不说,她姆妈每个月还是搭着裴家大太太才能得了杨斗星诊的平安脉呢!

    郁文一想,君子事无不可对人言,他们家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没什么不敢说的,顿觉心里无比地坦荡。笑着给来做见证的诸位乡绅道了谢,叮嘱了郁棠和郁远几句“别乱跑”,又和卫老爷父子、吴老爷低语了几句“等我出来”之类的话,就留在了大厅。

    裴宴一直注意着郁氏父女的动静,看到他留郁文说话,郁文还要看女儿一眼,他心里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可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只要是他不知道的事,一定要弄清楚了。不管郁氏父女有什么,他都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他索性吩咐裴满:“请吴老爷和卫老爷到旁边花厅喝茶,我们很快就说完了。”

    最后一句,是对郁棠等人说的。

    吴老爷正愁没法搭上裴宴呢,听到这话就如同瞌睡的时候遇到人给递枕头,生怕郁棠和卫老爷等人不知道轻重,轻易就放弃了这次机会,不等卫老爷说话,忙朝着裴宴行了个礼,笑道:“那就叨扰裴三老爷了。”

    裴宴微微点头。

    吴老爷拉着卫老爷就出了大厅。

    可大厅外面小桥流水,假山叠峦,触目皆景,一时间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别说裴宴所指的花厅在哪里了。

    领路的小厮不由抿了嘴笑,语气却不失恭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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