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层汗。 “裴先生,”陈先生不敢再怠慢裴宴,他深深地给裴宴揖礼,“您,您一定要帮帮张老大人,张老大人为了张大人之死,已经精力憔悴,一下子老了十岁,您,您见到他老人家就会明白了。”说到这里,他落下了几滴眼泪。 难怪张大人力荐他阿兄做了山东布政使。 裴宴点头,道:“我既然答应恩师去京城,肯定会尽全力帮忙的。就怕我能力有限,帮不上什么大忙。” 他寻思着,能不能火中取栗,给他二兄也创造一个机会。 陈先生感激涕零,和裴宴说了很多京城的事,这才退了下去。 裴宴又一个人在书房里待了良久,写写画画了半天,亲自把写画的纸张烧了,这才回房。 郁棠闭着眼睛在听阿杏读绘本。 因为前世的事,她很照顾阿杏,在无意间发现阿杏识字,就偶尔让她帮着读读绘本,算是鼓励她继续学习识字。没想到她的无心之举却激发梅儿学识字的决心,开始跟着青沅学习识字。 郁棠不管她们,只要她们喜欢,她都会鼓励裴家的人教教她们。 这几天裴宴回房净听到读书声了。 郁棠见裴宴又是沉着脸回来的,把阿杏打发走了,问起裴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裴宴满肚子的气,和郁棠抱怨良久,重点在于张英,年纪大了,总是念旧,陈先生这样的幕僚非常的不合适,还留在身边,害人害己之类的。 郁棠只好安慰他:“张老大人致仕了,身边的幕僚不可能在仕途上有所收获,有野心的全都走了,想养老的才会留下来。你也不要太强求了。” 第三百四十章 迎接 话虽如此,裴宴还是气得不行,继续和郁棠抱怨张英:“他也是老江湖了,既然不能完全退下来,就好好的给身边的人安排个前程,如果不能,就完全退下去,不问世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家能站在巅峰上永远都不下来?读史书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明白,论到自己的时候,就一个比一个不甘心,一个比一个觉得自己会是例外。从前京城最厉害的可是徐家。张家是怎么上去的?还不是踏着徐家上去的。人徐家有没有说要想办法把张家拉下马?这谁是第一,谁是第二,原本就是兜兜转转的,应该是想办法在第一梯队站着,而不是总想着拿第一。” 郁棠安静地听着,在心里慢慢地琢磨着。越琢磨越觉得裴宴的话有道理。 想进入不容易,想退出来也不容易。 正是应了那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可见豪门世家也各有各的不易。 而裴宴也就只是在郁棠面前嘀咕几句,平时一副高冷的面孔,让陈先生看了心中发寒,有很多话想问裴宴却又不敢问,让裴宴一下子闲了起来。 这人一闲,不免就想东想西。好在裴宴早有准备,每天和郁棠在船舱里“看书”、“作画”,逍遥快活似神仙,把个害臊的郁棠弄得干脆破罐子破摔,掩耳盗铃般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见到二太太的时候强作镇定,还能和二太太讨论起既然二老爷派了人去聊城接她们,裴宴和郁棠等人要不要在聊城多留停几天的事。 照裴宴的看法,没什么好见的,二太太却想郁棠能留几天,还道:“这次分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呢?” 若是裴宣的官运好,三年之后评个“能吏”,或许有可能调到京城去,若是官运不好,九年任满,说不定会调到更远的地方去。不管去哪里,只要裴宣不致仕,她们妯娌见面的机会都不多。 郁棠虽舍不得二太太和五小姐,可更顺着裴宴。 顾曦却很想下船去看看。 虽说他们出行都是船,可在船上一呆就是一个月,船上又有裴宴这个长辈,她十之八、九的时间都只在船舱里,实在是呆腻了。 她就问裴彤:“你这些日子常去拜访三叔父,三叔父对你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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