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你做了大官就能留下的。 旁边没有田庄出售,致仕了的官员没有恒产,就没有收入。 裴彤不免有些犹豫。 杨大老爷就看着裴宴不说话。 裴宴也没有推辞,非常豪爽地道:“行!我这两天看看,看能不能让谁让出些田来。” 杨大老爷和顾曦齐齐松了口气。 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有房子,有田庄,再想办法把户籍转过来,他们就可以在京城里生活了。远离裴家、顾家的那些是是非非。最最重要的是,她不用再时刻看到郁棠,对郁棠称“叔母”,向她问好,给她请安了。 顾曦如释重负,觉得自己仿佛凤凰涅槃般,得到了重生。 她嘴角绽放出真诚的笑容。 顾昶却第三次皱着眉头问前面提着灯笼带路的小厮:“你不会是又走错了路吧?” 用过晚膳,裴氏兄弟陪着他又坐了一会儿,裴宴还送了一本前朝孤本给他。他喜出望外,可也没有忘记今天来裴府的目的。翻了几页,就有些翻不下去了。但不知道裴氏兄弟都和裴彤说了些什么,他茶过两巡还没有请他过去说话。他不免有些着急,起身就想问问。谁知道他的脚刚刚踏出门槛,迎面就碰到了来报信的小厮,说是奉了裴宴之命带他过去叙话。 他也没有多想,拿着书,跟着那小厮就往内宅去。 只是这小厮都在这个假太湖石山旁转了三圈了,都还没有把他带到说话的地方去,这让他不能不心生疑窦。 那小厮一听,吓得直哆嗦,差点把手中的灯笼落在了地上。 “我,我刚刚调到内院当差。”他磕磕巴巴地道,“又是晚上,一下子不知道往哪里走了?” 真是的! 顾昶在心里腹诽,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问了问说话的花厅具体在什么位置,他抬头看了看星向,挑了个方向走在了小厮前面。 小厮不敢说话,挑高了灯笼给他照路。 不一会儿,小厮看见三老爷住处不远的一棵高大的银杏树上挂起了盏桐油漆的灯笼。 他暗暗地吁了口气,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脚步都变得轻盈起来。 等顾昶在小厮带领下进了花厅,看见杨大老爷和裴家的人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不禁挑了挑眉。 裴家不是让他来做证的吗?难道杨大老爷居然没有作妖? 顾昶带着心中的困惑和在座的众人见过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郁棠身上停留了几息的功夫。 郁氏越来越漂亮了。 特别是在灯光下。 肌肤胜雪,眸光明亮,神采奕奕,如那月下的玉簪,开得正盛,洋溢着股勃勃的生机,让人看着都觉得心情明快起来。 裴宴看着,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把郁棠挡在了身后,高声招呼着丫鬟进来奉茶,又不动声色地拖了拖椅子,拦住了郁棠的座位。 顾昶眉眼微动。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观察着裴宴和郁棠,只是他刚刚看过去,裴宣已把裴彤要分宗的事告诉了顾昶。 顾昶大吃一惊,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神色严厉地盯着裴彤和顾曦,道:“裴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裴彤和顾曦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反对了。裴彤说话不免有些结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