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卯与四年前无甚变化,只是眉宇间更显刚毅沉稳:“空儿,你可知广宁卫、包括周围的州县,最多可以调集多少战马?” 元思空心头大震。 元卯是广宁卫守备,最大的职责是守护广宁城,镇守潢水的另有其他军队,只要金人不过潢水,上头不做调动,元卯只需屯粮练军,按兵不动,如今元卯却问他战马的事,难道……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自放弃辽北七州,晟军退守潢水以南,朝廷议和,通商互市,换来了三年太平。去年局势有所变化,金人妄图跨过潢水,被晟军逼了回去,其实他们都明白,此非久安之计,没有了辽北天险的辽东,已然暴露在金人的铁骑之下。隆冬将至,潢水眼看又要结冰,正为金人入侵铺好了桥。 元思空暗暗握紧了拳头:“应可调集良马两千匹。” “好,我让徐虎安排,你随他去挑。” “爹。”元少胥蹙眉道,“空儿还小,此等大事,怎能任用一个小儿。” “空儿育马多年,他善钻研,比谁养得都好,看马也准,我让他跟着徐虎长长见识,谈不上任用。” 元思空听着自己的心脏在狂跳:“爹,是不是……金贼打过来了?”他生在辽北,从小伴着金人食人饮血的故事长大,也见过被金人劫掠过的城池的惨状,更因为金人才家破人亡,他惧怕金人,但彻骨的恨意更盛。 “暂时还没有,是大同总兵向我们要马。” “大同总兵?”元思空虽不太了解局势,但勤读兵书,知道大同离他们还有段距离,广宁并非育马良地,有限的马也都是供给辽东的,怎么也轮不到大同府来要。 “他们明日入城,爹还有很多事要筹备,回头再说,少胥,走了。”元卯说完,匆匆走了。 “大哥,怎么回事呀?”元南聿一把拽住元少胥的袖子,“大同不是离我们老远了。” “也不算太远。”元少胥神色有几分复杂,“靖远王领兵追击瓦剌败部,一口气追到了内喀尔,结果险些中埋伏,丢弃辎重才全身而退,现在需要来广宁补给,不然就回不去。” 元南聿不解道:“那去京师补给岂不更近?” “胡闹。”元少胥拍了拍他的脑袋,“什么都不懂,快吃饭去。”说完追向元卯。 元少胥走后,元南聿还在迷糊:“什么呀,大同是挺远的吧……二哥,你听懂了吗?” “嗯。”元思空一边思忖,一边往屋内走去。 大同总兵就是大名鼎鼎的靖远王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