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站在城头,遥望着城下尸横遍野。 “世子。”燕思空走到他身边,“你是否也在和我担忧一样的事?” 封野点点头:“我尚不担心岳阳失守,我担心的是陈焕的水师。” “陈焕的水军都督是两湖有名的水师大将,若他拿下洞庭湖,便可抢掠几百艘战船,擒获上万水兵为己所用,介时还攻什么城,只需将岳阳围起来,切断城中水源,我们就不战自降了。” 封野叹道:“可惜你我都不擅水战,我长这么大,仅仅乘过渡河的小舟。” 燕思空苦笑:“我也不曾乘过战船。我猜陈焕会把筹码压在水师上,我们是不是该派兵增援水师?” “现在,怕是晚了,陈焕大兵压城,我们顾此则失彼,顾彼则失此啊。” 燕思空微眯起眼睛:“不敢求王将军得胜,只求他别败得太快。” 俩人此番对话,竟成谶语。仅两日之后,洞庭湖就传来战报,王将军的水师大败,已被叛军完全掌控了水路要道。 叛军派兵夺取了洞庭湖引水入城的水渠要地,一面填砂阻石筑水坝,一面深挖沟渠,要将水源改道。 不出五六日,叛军就能彻底断绝城内用水,陈焕已派人在城下日夜叫阵、说降,惑乱军心。 薛朗急得团团转:“世子,这可如何是好啊,城中若无水,何以为继?” 封野沉声道:“眼下我已被围,唯一的办法,就是等赵将军攻下荆州,前来救援。” “可知赵将军几时能攻下荆州啊,万、万一攻不下呢?”薛朗见封野不说话,又转向燕思空,“燕大人,听闻你以三寸不烂之舌平夔州叛乱,必是足智多谋,你说说看,我们……该如何啊?” 燕思空似是看不见眼前的巨浪,面色沉静如水:“薛将军,世子带领我们穿南岳,出奇兵,十日急袭岳阳,阻断叛军后路,就是为了给赵将军争取时间。打,以我们的兵马,正面交锋,是打不过梁王的,守,倒是守得,正如世子所言,眼下,我们只能守,等着赵将军神威而至。” “怎么守?”岳阳一名将领狠狠击案,“眼看就要没水了,这城中无水,别说将士们,百姓可能先反了。” “是啊,没有水,怎么打仗?”另一将领大声道,“前几日攻城,我军已损伤惨重,若梁王趁我干渴之时再来攻城,你、你还说‘守得’?” 王陌修厉声道:“大胆,世子在此,你敢乱我军心?” “你……” 薛朗朝封野拱了拱手:“世子,诸将所言有理,水源一断,军心必乱,百姓也可能造反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