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心中一惊,背上冷汗瞬间滑落,祝兰亭是什么时候盯上他的?他竟毫无知觉?不,也许祝兰亭只是在套他的话,他不能自乱阵脚。他面上毫无波澜:“我实在听不懂祝统领所指为何,我与封野确实交恶,但此时也不愿落井……” “去年除夕之夜,你与封野在燕府旧宅私会,共度良宵,可有此事?”祝兰亭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燕思空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他确定祝兰亭是真的知晓什么。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如何知晓的吧。”祝兰亭低声道,“除夕之夜,我们逮着一醉汉在宫墙上撒尿,我自认守卫不利,十分懊恼,于是彻夜未眠,带着禁卫巡街,碰巧撞上一个人夜潜在外,我担心是不轨之徒,便悄悄尾随,没想到一路跟到燕府旧宅,发现是你和封野。” 燕思空握紧了拳头:“你当时就知道了,为何一直不说?” “我想知道你们打算干什么,为何如斯亲密,人前却要做出势同水火的模样,所以自那以后,我监视了你们很久。” 燕思空感到浑身发冷,他万万没想到,很多他以为天衣无缝之事,其实百密必有一疏,不过,也只有祝兰亭这样的身手,才能跟踪他和封野不被发现,而他偏偏撞上了。 他突然想到了他绑来夜离的那一天,他眯起眼睛:“原来那天那个人,是你……” 祝兰亭却微微蹙了蹙眉:“你指的哪天?” 燕思空脸色微变,祝兰亭已经向他坦白,实是没必要再隐瞒他这件事,难道,那天的黑衣人不是祝兰亭?可那会是谁?! “还有其他人?”祝兰亭追问道。 燕思空却没有回答,他深吸一口气,定定地望着祝兰亭:“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也无意隐瞒,我与封野人前做戏,是为了钓谢忠仁上钩。” “上什么钩?京察列题?” “对,那是老师和我想出来的,让靖远王通过京察的计谋。” 祝兰亭的胸膛深深起伏了一下:“那谋反又是怎么回事?” “谢忠仁派一个妓女勾引了封野的车夫,窃取兵符,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祝兰亭瞪圆了双目:“你可有证据?!” “没有。”燕思空冰冷地说道,“即便有,也无力回天了。” “所以你就倒戈阉党?”祝兰亭恶狠狠地说道,“你如今所做的一些,对得起太子,对得起颜阁老吗?你简直恬不知耻!” “他如今已不是太子,而是‘楚王’。”燕思空微垂下眼帘,掩饰神情的波动,淡淡说道,“祝统领切莫再说错,恐怕惹祸上身。” 祝兰亭的表情却瞬间缓了下来:“你还想继续瞒我。” 燕思空深深蹙起眉。 “我刚刚是试探你。”祝兰亭道,“我跟踪了你大半年,你当真以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