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元南聿无言以对。 “我很想你。”燕思空深深地望着元南聿,眼圈泛红,“十七年来,一直想着你。” 元南聿看着燕思空面上的悲伤,心悸不已,那神情当真不像作伪,可他不得不防备这个人,他抿了抿唇,抓起面具盖在了脸上,掩饰自己的情绪,“我抽空会来看你。” 燕思空深深叹了一口气。 元南聿走了几步,又回身道:“你不要忤逆狼王,他是天生的将帅,令行禁止,说一不二,别自讨苦吃。” 燕思空冷笑:“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他。” “……他这些年,愈发暴躁冷酷,恐怕不是你当年认识的他了。” 燕思空沉默了。 他早已见识了如今的封野,又何需元南聿提醒。 —— 吃过药,燕思空又有些昏昏欲睡,他便重新躺回榻上。其实只是寻常的受寒发热,不至于令他一个常年习武之人如此虚弱,这种虚,更多的是从气血中弥漫而来的,他一根手指头也不愿意动,一时间似乎找不到好起来的目的了。 夜幕降临,寒风阵阵地吹刮着军帐,吴六七怕燕思空冷着,早早烧起了炭火,他站在炭火边,哈欠连连。 燕思空在半梦半醒间,突然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如一把利剑破开了温暖的空气,冻得他抖了一抖,他顿时清醒了过来,尚朦胧的睡眼间,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裹夹着账外的寒气,几乎将整个帐门遮挡。 燕思空彻底醒了 吴六七亦如梦初醒,看到来人,慌忙地跪在地上:“狼王赎罪,狼王赎罪。” 封野自踏入帐内,一双狼目便一直盯着燕思空,他挥挥手,冷道:“下去。” 吴六七磕了个头,忙出去了。 燕思空从榻上坐了起来,看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封野,心脏骤紧。 封野行到近前,燕思空嗅到了一股酒味儿,这令他更加紧张,不知何时开始,他对封野感到陌生,亦感到畏惧。 他突然意识到,他在这个冷酷的、狠戾的、阴沉的狼王身上,已经几乎找不到那个少年的影子了,他又怎会大言不惭地认为自己了解这个人? 封野坐到了床榻边,燕思空需要极大的定力,才克制住了面上的情绪,但禁不住后倾的身体,依然将他暴露了。 封野微微勾唇:“你怕我吗?” 燕思空面无表情地说道:“我项上人头在你手中,不该怕吗。”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