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耐着性子周旋。 这期间,他还做了几件在外人看来十分不解的事。 “如今是秋收时节,听说大同的杏儿甘甜,尤其是大宛县的最是鲜嫩水灵,还有羊肉面也尤其的好吃,余兄是大同人,可否带我去寸丰羊肉馆尝尝?” 余生朗惊讶道:“燕兄莫非来过大同?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燕思空落寞地一笑:“曾经有位友人,与我说过,这一记,就记了许多年……” 整整十七年。 有时他甚至要怪自己记性太好,少时与封野说过的话,竟能忆起八九分,都说慧极必伤,大约便是因为,旁人能用忘却治愈伤痛,他却连忘却都做不到。 “那寸丰馆子可是大同的老字号,就在城中,我今日就带燕兄去尝尝,至于大宛的杏儿,此时刚刚秋收,我命人快马去为燕兄送来,让燕兄好好尝尝咱们大同的美味。” 燕思空笑道:“多谢余兄。” 余生朗带着燕思空,燕思空则带着贴身护卫他的冯想,三人便衣离开了驿馆,没有骑马,也没有乘车,而是步行走向城南。 此时正值黄昏,老远便见着街头一家二层楼,楼上楼下和铺前都坐满了人,楼顶插着一面泛黄的旗子,正是寸丰羊肉四个大字,隔着半里路已是香味扑鼻。 到了羊肉馆,余生朗赏给小二几粒碎银:“给我们找个好地方。” “哎哟,余将军,您怎么回来了,来来来,诸位大人请上座。” 小二将他们迎进了馆子,找了二楼靠窗的位置,殷勤地端茶倒水,又很快端上了三碗羊肉面。 那面碗比人脸还大,宽扁的、白嫩嫩的面条躺在飘着金黄油花的汤底里,上面盖着翠绿的鲜葱,和好几块片得犹如纸薄、又有半碗大小的羊肉,看得人垂涎三尺。 除了面,小二还给他们上了大块的酱羊肉、炖羊杂和一斤烧酒。 余生朗给俩人满上杯,笑道:“来来来,尝尝咱们的羊肉面,再尝尝咱们的好酒,有劲儿得很。” 燕思空盯着那面碗看了半晌,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余生朗和冯想都愣住了,冯想小声道:“燕大人这么饿啊。” 燕思空足足吞了好几口,才停了下来,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第一次喝西北的酒,口味刁钻辛辣,实是喝不惯的,呛得他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余生朗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我就说吧,这酒有劲儿得很。” 燕思空抹了一把眼泪,也跟着笑了:“好酒,好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