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法不怀疑,我再不会给你一丝一毫的机会利用我。” 燕思空失声笑了出来。 他被情义二字裹挟,才真正是“犯足了蠢,丢足了人”。他和封野之间,究竟谁欠了谁,谁负了谁?前尘往事就如这三千烦恼丝,缠绕在一起打了死结,再也无法理清,唯有一刀斩断,一了百了。 死心了,便一了百了。 封野看着燕思空仿若魂不附体的苍白模样,只觉得下一秒他就要幻化成雾,烟消云散,于是便下意识地抓紧了,牢牢地抓着。 元南聿又上前来,分开了二人,他面上亦是疲倦与恍惚,艰涩说道:“我会亲自派人去抓回铁杖子,在那之前……” “将这个通敌者关入地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探视、不许与他说一个字。”封野冰冷地说道。 “封野!” 元南聿还要说什么,封野瞪着他:“你要抗命吗?” 元南聿怔住了,封野何曾用如此可怖的眼神看过他,他深吸一口气:“封野,铁杖子没有归案,可否将他先留在府内,等候发落。” 封野抓起了元南聿的衣前襟,咬牙道:“当初我告诫过你什么?他最会蛊惑人心,连你也被他蛊惑了,是吗?你忘了是谁害得你流放西北?害得你与亲人分离,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元南聿皱起眉:“一码归一码,此事……” “聿儿。”燕思空惨淡一笑,“不必替二哥求情,其实关不关我,有何打紧,一刀杀了我不是更痛快?” “你别说了!”元南聿喝道。 “再者,他说的也对,我会蛊惑人心,我会骗人,你不该相信我。” “来人,带走!”封野厉声吼道。 元少胥慢慢地退到一旁,阴沉地盯着燕思空,嘴角悄悄往上扬了扬。 侍卫冲了进来,就要去架燕思空,燕思空一掌推开了来人,整了整衣襟,平静地看着封野:“不要为难阿力,你动他一根汗毛,我就死在牢里。” 封野凶狠地看着他:“你不配与我谈条件。” “那你尽管试试。”燕思空转身,再也没有看封野一眼,大步走了出去,走进了腊月肆虐的寒风里,一头长发烈烈飘动,他清瘦的身形很快就融入了夜色之中…… 封野踉跄了几步,从元南聿手中,拿过了匕首,紧紧攥着,痛快地闭上了眼睛。 元南聿看向了元少胥,眼神深沉。 —— 封野将他关在了关押重刑犯的地牢里,如其吩咐,周围的囚室全部被清空,连狱卒也只有送饭时会出现,其他时候,空无一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