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胖的婆婆已经开始惦记:“这回秀才就那么地儿了,等举人老爷出炉的时候,咱家要不要送点儿啥?” “那要的,要的,”白胖说完,端着饭碗又去盛第二碗粥了。 惹得她婆婆:“你少吃点儿好不好?又不干活又不下地磨豆子的,你回来。” 锅里剩的粥是给几个儿子的,大白的婆婆将自己的粥倒给大白,“喝这个吧,不许再盛饭,就这些。”还用筷子指着儿子,警告不准将粥倒给媳妇。 二鹏子家。 二鹏子娘吃着吃着饭瞅她二儿子:“往后团长再出门,你别凑上前,给团长介绍介绍让你大哥上前。” 二儿子脑子笨的要死,可不如老大。 老大要是有老二那么多机会,早就入了团长的眼。 二鹏子装没听见,放下饭碗背着锄头出去干活了。 孙婆子家。 孙婆子说她那个做好人好事也不留名的儿子:“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叫笨人有笨福,团长就稀罕你这种傻干活的。” 这几日雨灾,很明显的村里有啥大事小情,团长喊二鹏子和她的傻儿子支应,使得孙婆子在村里有点儿子被重用的虚荣心。 还有村里有名的特困户。 家里地少人多。 “孩他娘,也给俩妮儿盛碗面汤吧。”只吃粗粮拉嗓子。 “这不是借宋家光分得一斤米?让俩妮儿也跟着乐呵乐呵。” 夫妻俩五个孩子,俩女孩仨小子。 当娘的瞅了瞅女儿们,又想到团长安排她男人和老于头一起收村里的粪便有了进项,点了下头。 俩女孩立即高兴坏了:不知团长伯伯考中举人会不会每户发糖。 …… 河对岸大门前,路还很泥泞。 院里都没有收拾完,哪倒出空拾掇外面。 只简单的用沙袋子铺出一条小短路,出来进去踩在沙袋子上。 不过,大山下的这户人家,只看那厚重的大门和那阔气的青砖墙就知这里是大户,这家很有很有钱。 并且,在外面听不见什么说话声,可是当你拉起两个铁门环,推动大门迈过高门槛走进去后,就会发现里面正热闹非凡。 “烤,烤,那肉都切了吃喽。” 葛二妞端着两盘肉:“两盘还不够,不过日子啦?” 大伯喝的脸红:“不过啦,都听好了,我掏这钱,我请大伙吃,回头就买两头猪给公中补上。你跟我挤咕什么眼睛,我说话不好使啊。” 真是喝上听了。 葛二妞急忙说:“他喝多了,我侄子考上了我能不高兴吗?我能差两头猪吗?” 大伯却不放过她,“你不懂,你没我高兴。俺爹、俺弟弟他们?” 嗳嗳嗳?高屠户急忙搂住大伯的肩膀,给嘴里塞筷肉,这怎么还喝哭了呢。 大伙吃饭的地点是在石坛上,以前这里是烤完列巴晾晒面包的地方。 这回妥了,像被发现新大陆一样,大伙发现不烤列巴时,我们完全可以坐在这里聚餐,老大的一块石坛了。 然后旁边再支几张桌子,女人和孩子不愿意盘腿吃饭的就坐桌。 这地方好,一张张炕桌接在一起,燃烧的木炭备好,一个个烤盘放上,五花三成的猪肉切的薄薄的烤的滋滋响,蘸点家里大酱,一口肉一口酒。 酒坛子今儿全搬出来了,木炭也全拿出来。 用阿爷的话,还需要考举人呢,早晚也得买,再买。 碳包被雨水泡倒啦,不要紧,二蔫吧和二郎这些小子们说:“三叔,我们再搭碳包烧制。” 阿爷坐在石坛上高高的举起酒杯,汉子们也跟着全体举起,场面一时间还挺壮观。 尤其配上院子才干完一半的活,乱七八糟扔在那里,今儿不干啦,就喝酒。 孩子们早就吃完,烤肉配包子。 包子是给山神上供时包的,干脆接茬剁馅包。 丫丫宝子他们满院子围着石坛乱跑。 阿爷喝完酒,指着院子里孩子们说道:“这些孩子都有福气,他们的三伯三叔三舅可是福生啊。” 宋福生一脸好笑道:“阿爷,不至于,可别那么说。” 宋阿爷不服,大伙也不服气:“福生,还真至于。” “男娃子们不用多说,甭管他们将来干啥,在外面行走,有你这么个叔,干啥不好干?” 这里的人不懂“社会资源”这个词,但是要表达的意思却是相通的。 “就说说这些丫头们,将来嫁去外面,谁敢欺负?” 一提三叔宋福生,婆家欺负前要先掂量掂量。 因为普通庄户人家的闺女嫁到外面,假设出些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