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然是嬉皮笑脸,善恶不明地朝他眨了下眼睛,大胡子壮汉则是一脸鄙夷、势在必得。 他又看见了恺,心中的熟悉感依然存在,对方与其他人稍稍隔了点距离站着,神情冷漠。 沈雨泽收回视线,一言不发。 头顶传来尖锐的铃声,游戏开始了! 两组人员迅速行动,朝着基地各处四散而去,沈雨泽见状赶紧挑了一个队友紧紧跟上,离开前他听见米娜朝自己大喊了一声“小心”,不由心头一暖。 那位队友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从太阳穴一直到下巴,仿佛被利器差点劈掉过整张脸,外表实在不像个善茬。沈雨泽挑他是因为他还有点跛脚,所以走得最慢,而其余几人几乎是在铃声响起后的顷刻间就像闪电一样消失了。 但没有跟多远,疤痕男就愤怒地停下来回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沈雨泽:“我不熟悉这里的地形。” 那人一愣,烦躁地抱怨着:“真麻烦!不知道那些变态怎么想的,让新人参加比赛……操!”他随手往另一个方向一指,凶神恶煞道,“你往那边去,随便找个房子躲起来,等比赛结束再出来,否则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说完就像一只缺了腿的跳蛙,一踮一踮地跑远了。 沈雨泽被孤零零地留在原地——他的队员根本不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 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沈雨泽咬咬牙,转身独自往另一个方向摸去。 他不确定埃文是不是真打算把他舍弃在这里,如果是,那这里就是他今后生存之地,不管是为了比赛,还是为了他自己,他都得竭尽全力。 十几分钟后,沈雨泽终于找到了第一颗米粒,那米粒掉落在树丛间的沙地上,微弱的光线落在上面,白得像在发光。 沈雨泽冲过去捡起来,擦了擦,确认后赶紧塞进口袋! 他继续在附近找,果然又连着找到了第二粒、第三粒,可衣服口袋最多只能塞两粒,若是再发现更多就拿不过了。 想了想,他把外套脱了做成布兜拎在手上,将米粒都放了进去。 一路下来沈雨泽竟一个人都没有碰到,眼瞅着布兜越来越满,他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找个地方躲起来,否则这时候遇上对手,岂不是前功尽弃? 正有此打算,沈雨泽却惊见几尺远处站着一个人。 在看清对方左脸上的两道蓝痕后,沈雨泽瞳孔一缩,浑身一颤。 ——那人是恺! 对方如幽灵般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沈雨泽抱紧自己怀里的一兜米,一脸戒备。 现在可不是搭讪说“我觉得你有点眼熟”的时候,他们是竞争对手,说这种话,对方可能会把他当成一个搞笑的智障。 可沈雨泽能从身边人对恺的态度中察觉到对方很强,此刻被对方一双幽深的眼眸盯着,不禁直冒冷汗。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犹豫着该和对方过上两招,还是该弃米狂奔……或者看在是同一人种的份上,商量一下两人一半一半? 但就在沈雨泽犹疑不定之际,恺忽然偏开头,“嗖”一下跳上树,几下起落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对方并没有过来抢他的米粒,就好像从来没有遇上过他,直接放过他走了。 沈雨泽大感意外,一边在心里揣测着两人从前认识的可能性,一面生怕对方反悔,又来争抢,赶紧沿着原路小心折回。 恺可不是因为什么莫名的好心才放过沈雨泽。 在战场上,对对手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身经百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