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但是表弟派了很多人团团围着,她现在就连倚着门框看看外面都能被人监视……这感觉, 好像真怕她跑了。 不过好在父亲叛乱以后,表弟把她身边所有的宫人都遣散了, 故此,宫里目前只有两个人, 一个她, 还有一个就是桃红。两人住这么大的一间宫室还是很宽敞的,不至烦乱。 只可惜对二人而言,如今能走得最远的地方, 便是昭德宫的那一方小院子了。 桃红还行, 每日擦擦扫扫一天就过去了, 可怜了无所事事的云浮月, 只能日日躺在床上。 唉, 今日又是房里闷得久了,云浮月想了想,终于再一次来到院落中的小花园,这边有青石凳, 坐起来凉凉的,在如今温热的夏日之中,倒还挺去燥的。 “娘娘,这会风好大,如今换季, 最是容易患风寒了。”桃红给云浮月披上一件秋日里穿的衣服,这时她摸到云浮月指尖冰凉,便又忍不住出声劝道:“这几日正是娘娘月信时候,吹不得风的,娘娘还是回房休息吧。” 听到这话,云浮月摇了摇头,她叹口气,“我在床上已经躺了够久的了,还是出来透透气吧。” 桃红不太高兴,“娘娘……” 看到那小丫头神色担忧,云浮月赶紧把那一件兔绒薄氅裹好,向桃红保证,“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看,我包得紧紧的。” 看到小姐一副狡黠又可爱的模样……桃红无可奈何叹口气,唉,自己只能由着自家小姐的性子了。 于是一整个下午,云浮月都一个人在这里打发时间,她先是赏了花,然后又借着天色看了会书,本来是准备看一会儿就回去的,没想到后来却趴在青石凳上睡着了。 天色已经擦黑,云浮月却还没回房,桃红打扫了寝宫,又收拾了床铺,却还不见小姐回来。 天暗了读书费眼睛呢,桃红准备把小姐叫回来。 谁料刚一出去,桃红就看到了那个趴在石桌上睡意正酣地女子,哎呀,小姐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呀!桃红惊呼出声,“娘娘!” 虽说如今已经暖和起来了,但是晚间的风依旧是凉的,她焦急地跑过来,把早就散落一旁的薄绒小氅重新盖在云浮月身上,“娘娘前面让奴婢先回去,怎么您自己还在这待着?” 她轻晃着云浮月,却见那人还是一副萎靡的样子,再看小姐那张小脸,一点精神都没有……桃红皱起了眉头,她伸手在云浮月额上试了试。 好烫! “娘娘!” 遭了!娘娘定是让风吹着了! 桃红跺跺脚,赶紧对着门口站着的侍卫们呼喊,“娘娘发烧了!你们快帮我把娘娘扶到榻上去!” 那两个侍卫对视一眼,那可是晏昭的女人,敢扶这个女人,他们不想活了吗? “磨磨蹭蹭什么!”桃红怒不可遏,“若是不来扶,那你们赶紧就去找皇上、找太医啊!” 这个……倒不是不行。那侍卫抱了抱拳,“姑娘等等。” 金銮殿内。 虽然天色已黑,但是晏昭还在与几位大臣议事。 “这鱼垟郡年年水患,如今潢河汛期,人力根本不可阻挡……郡守年年向朝廷要银子,已经不是一两年了……”一个老迈的臣子摇摇头,“可皇上知道,先皇在位时修了汇龙渠,那可是大工程……所以,大梁国库内早已经不剩什么。” 晏昭容色清冷地听着,然后几乎没有什么思考便道:“不必拨款,无底之洞如何填满?传朕旨意,让他们迁至北部惠仙郡。” “唉,这不可。”老迈的臣子捋着胡子,“鱼垟郡民风剽悍、这一言不合、那就要造反啊!” “这有何惧?”晏昭冷冷一笑,“自大梁开朝以来,哪一年没有叛军?既然他们如此不知好歹,那就让陈瑞安领上两万人,押着他们迁,抗旨不遵者斩立决。朕相信,重典之下,必有顺民。” “皇上,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臣以为,行事还是不要这般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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