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花了眼,她好像看到晏昭的睫毛微微一颤…… 应该是看错了吧?表弟呼吸平稳,脸色也和刚刚……好像不太一样,比刚刚红了一些? 云浮月这下又有点心慌,唯恐晏昭哪里再一次出了问题,于是,她从怀中拿出自己贴身的手帕,放在冰水中浸了一下,再拧干,最后敷在了表弟的耳朵上。 这样敷一敷,应该就不会那么烫了吧。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她又把帕子拿下来,接着放在那人另外一只耳朵上,也敷了这么一会儿。 “呀……”云浮月低声惊呼,她突然想起,药要凉了! 于是她赶紧过去把药端起来,试了试温度,刚刚好。 嗯,可以喂给表弟了,不过现在应该叫桃红过来,让她把晏昭略微扶起一些,不然他这么躺着,药也喂不进去。 这么想着,云浮月转过身来,也就是那一瞬间,她分明看到晏昭的眼睛动了一下,难道……那人已经醒来了? “表弟?”云浮月试探性地问。 晏昭睫毛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他睁开了眼,看起来脾气不太好,“怎么?” 云浮月不知道的是,晏昭早在她怀中那一刻就醒了。她更不知道的是,自己那些小把戏,全都被晏昭听了去。 可怜那天真无辜的云浮月看到晏昭这幅样子,根本不敢问那人究竟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只是端着药,讪笑一下,“喝药了,皇上。” 听到这句话,晏昭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略略挑了挑眉,“表姐先喝一口。” “嗯?”云浮月有些诧异,她看了看手中的药,然后忍不住拒绝,“皇上,臣妾已经没病了,这药是给皇上熬制的。” 她说得很是直白,表弟你有病,你喝药吧。 听到这话,晏昭似乎有些不大满意,他微微瞥一眼云浮月,然后挣扎着准备坐起来,云浮月想去扶,却被他制止了,“表姐,喝药。” 云浮月着实懵懂,但最后,她还是听了晏昭的话,犹犹豫豫喝下小半口。 好苦! 看到她终于喝了,晏昭微微一笑,这才伸出手,说话之时他还略扬了扬下颌,显得很有几分傲慢,“多谢表姐试药,给朕吧。” “嗯?”云浮月听到这话,好像有些明白过来了,“难道皇上觉得,这药里有毒吗?” “不好说。”晏昭冷着脸接过药,然后一饮而尽。 那药苦得很,云浮月看晏昭一口气喝完了,忍不住露出痛苦神色,好像刚刚喝药的人是自己一般,一张小脸都拧巴起来。 半晌过后,她才想起来要说些什么以打消晏昭的疑心,“这是刚刚徐太医熬出来的,桃红专门过去取了来,中途并无别人经手。” “虽无人经手,但是否下了毒,朕怎能知道?不过是想着有个人试试、如此稳妥一些。”晏昭阴森一笑,将药碗重塞回云浮月手中,然后他掀开锦被,似乎是想走。 “表弟、你去哪!”云浮月看到这一幕,再顾不上生晏昭的气了,他这真是拖着病躯也不肯认命啊……这可怎么行! 这么想着,云浮月赶紧伸开双手拦在晏昭身前,“表弟,你还发烧呢,徐太医说了,让你好好休息。” “朕还有奏折要批。”晏昭说着,嗤笑一下看着云浮月,“表姐以为,自己每日都舒舒服服待在这宫里,是那么轻松的?朕不妨告诉表姐、这都是朕好不容易守下得天下!” 说着他又斜睨一眼,冷哼道:“朕若不这般养着你,就表姐这样儿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早就饿死了。” 表弟说得,好像是很有道理……但是云浮月苦着一张脸,看起来实在是不情愿的样子,“可是你还发着烧呢,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劳累的……” 她错了,她原来不该骂表弟昏聩的……看看他现在脱胎换骨的模样吧…… “朕没发烧。”晏昭冷冷出声,语气不容置疑,“朕从不生病,只是劳累过度,批会奏折就好了。” “还没发烧?”云浮月蹙眉拉住晏昭的衣袖,本来想态度强硬一点的,但是话至唇边又软下来,“表弟,我可是你姐姐,你得听我的话。” 她原是想搬出自己“长姐”的身份压一压晏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