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吗?” 老蔡的双手开始抖,因麻绳缠太紧,在不断用力拉扯间,将手掌勒得变了形,他颤巍巍解开缠绕的麻绳,掌心豁开一道口子,嫩肉外翻,但相比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口,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费尽心机才好不容易把这俩修道之人困入地道,竟然还让他们活着出来了,老蔡大失所望:“啊,是啊,白忙活一场。” 闻言,李怀信差点暴走一剑抹了丫脖子,他刚刚出手救了他们数十条性命,不言谢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说白忙活一场,李怀信恼火,怎么救了这么个天打雷劈的玩意儿,给自己添堵。 他转向贞白,没好脸色道:“我是有多想不开,跟着你来救这一帮遭报应的人。” 老蔡却突然激动起来:“你说谁遭报应?!” 李怀信扫一眼满地残尸,和伤痕累累的众人,再加上老蔡那副好似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态度,李怀信想问什么都百搭。遂不想跟这些胡搅蛮缠的村民掰扯,到时候一帮人倔强起来,要跟他火拼,自己总不能认怂的,但是欺负一村百姓,于他身份而言,说出去就有损颜面了。但是这帮人三番五次害他性命,以李怀信往日嚣张跋扈的尿性,就得以牙还牙,只是眼前这番惨景,已经让他们自食恶果,所以李怀信懒得再与其计较,对贞白道:“走了。” 谁知老蔡冷哼一声:“进了枣林村,你们就再也别想出去。” 这话听着及其刺耳,李怀信嘶一声:“你都这副德行了还敢大言不惭,就这点儿能耐也想困住我们?!” 说完转身便走,老蔡却像念诅咒一样重复:“你们出不去的,再也别想出去了。” 李怀信头也不回,冷笑:“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拐角处,那个之前被李怀信救下的妇人,紧搂住孩子缩在篱笆内,见他们走过,又怯懦得往后缩,想把自己和孩子藏起来似的。 李怀信只轻轻瞟了她一眼,妇人便吓得哆嗦了一下,惧怕极了,她怀里的小孩突然抬起头,说:“娘,有铃声。” 李怀信倏地驻足,扭头盯着那孩子,妇人被他这一注视惊了魂,猛地抱住孩子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颤声道:“嘘,别,别说话。” 因为他自己并没听见任何铃声,而这孩子刚说完,贞白已经如箭离弦,窜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能用营养液投喂我一下吗。 第40章 二人追至山间,在林中回绕半日,铃声早已消失,到夜间,山里温度骤降,细流被冻住,枝头凝着寒霜,又开始起雾。这雾不知纯与不纯,李怀信掩住口鼻,不敢掉以轻心,只是呼吸间,又难免会吸入雾瘴,奈何他们翻过山丘,眼前所见,仍是山窝里的枣林村。 “第三次了。”李怀信说,他们翻越了三次,每翻越一次,眼前看到的都是枣林村,就好像,山的那头永远都是枣林村。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中了迷障,产生了幻觉,索性也不掩着口鼻了,回过头,在迷雾中看贞白的脸,不甚清晰中,那高而深的眉骨此时显得几分柔和来,不似平常那般冷淡了。 李怀信忽地想起什么:“原来如此,怪不得,那老东西说我们再也别想出去,原来是在这里设下的阵法。” 贞白举目望去,这里八方环山,巨石林立,周围垒起的峰峦和枣林村所在的山坳,如此地形,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好似身处长平乱葬岗。就在李怀信说出那句‘原来是在这里设下的阵法’时,她的心蓦地抽紧。 如此相似的地形地貌,是巧合吧? 她下意识去数围绕住枣林村的山峦,似是松了一口气的吐出:“八座。” 不是七座是八座,仿佛这样,就跟长平乱葬岗不同了一样。 李怀信听见她低喃,不惑:“什么八座?” “山。” 李怀信被她前言不搭后语的三个字搞蒙了,皱了一下眉:“一句话能完整了说吗?” 贞白适才解释道:“压住长平乱葬岗的,是七座山,而这里是八座,看地形,我方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