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是殿下抓回来的邪道么?” “嗯?”李怀信眉头皱起来:“你听谁在胡说?” 小圆子呼出一口气,安了心,他就说嘛,看着一点儿也不像。 小圆子一心向着自家殿下,也掂的清事儿,不该瞒的不会瞒:“好像大家都这么认为,说白姐姐窃了二师叔的玉佩。” 没来由的,李怀信觉得心里不舒服了,因为别人似乎把贞白看成不入流的贼,那分明是他二师叔不知轻重的乱赠,可一想到那真是赠的,他又更不舒服。 为什么会不舒服呢? 为什么左右都不舒服呢? 他坐立难安的动了动。 小圆子仰起头,紧张了:“是我下手重了吗?把殿下按疼了?” 李怀信摆了摆手:“你继续。” 小圆子揉到脚踝,这次力道轻了些,一只脚掂在手上,只摸到一层皮,瘦骨嶙峋的,他心疼得紧:“以后殿下再要去哪里,把圆子也带上吧,您看您瘦得。” “不行。”李怀信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 “我在可以照顾殿下,起码不能让您瘦一两肉。” 本想说外头太危险,可看见小圆子这张又软又糯的小样儿,指不定要怎么提心吊胆,以免吓着人,他轻笑道:“你这么细皮嫩肉的,经不得风吹日晒,还是看家最妥当。” 小圆子瞪着一双杏仁眼,感动不已,因为他家殿下从来都疼他得很,哪怕劈柴挑水都不让他和院儿里的几人干,说都是粗活儿,累人。他们个个细皮嫩肉,得好生养护,不能吃苦,最好手都别生出茧子,所以就苦了太行山上的这帮师兄弟,轮着班儿来给他们挑水劈柴。 因为李怀信挑剔,不吃大锅饭,所以伙食要在院里另起炉灶,小圆子不想劳烦这帮师兄弟,谁都看得出来,大家都不情愿,没少引来怨怼。小圆子不希望他家殿下因此招人怨,试图自己争着干,结果差点被遣送回宫,此后就再也不敢了,安安心心被养护到如今,从没吃过苦。 反倒是他家殿下,出去一趟,瘦了一大圈儿,他当然心疼,心疼得很。 “愣着干什么。”李怀信踢了踢腿,催他:“再按会儿,舒服。” 小圆子忙把住脚,一寸一寸按,细细的揉。 后来李怀信靠着椅榻睡着了,怕惊醒他,小圆子就把这双脚抱在怀里,捂了半宿。正迷迷糊糊打盹儿,忽听见殿下轻轻地叫他:“圆子,圆子。” 他睁开眼,眨巴了眨巴:“殿下?您醒啦?” “傻不傻。”李怀信把脚抽出来,被捂得暖烘烘的:“不知道叫我?起来,回屋睡去。” 小圆子却维持姿势不敢动。 李怀信弯腰去扶:“蹲麻了?”他把人拖到榻上,又责备的推了把对方脑门:“又不是榆木疙瘩,蹲一宿。” 小圆子捏了捏发麻的双膝,纠正:“现在才四更天,就小半宿。” 李怀信伸了伸腰,瞧见食案上摆着一盘蜜饯,走过去捻一颗进嘴里,然后端着整盘塞进小圆子手里,习以为常的,随口就夸:“乖,赏给你的,吃完去睡觉。” 讨了他家殿下的欢心,小圆子喜滋滋的捻一颗吃,腮帮子鼓起来,特满足:“谢殿下。” 李怀信瞥其一眼:“傻样儿。”他忽地想起什么,嘶一声转回脸:“你刚捂完脚,手都没洗!” “没事儿,殿下的脚干净。” “少拍马屁。”李怀信呲他:“端回去洗完手再吃。” “诶。”这阵麻劲儿过了,他从榻上下来,搂着一盘蜜饯,搂宝贝似的往外走。 天色未亮,李怀信和衣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枕着胳膊,思绪纷纷。 因为冯天殒命,哪怕天光乍亮,也是一片愁云惨淡,寒山君单方面跟他结下了深仇大恨,更因为贞白是他带回来的人,一并仇视,不肯帮忙占卦也就罢了,还让人吃了个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