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森森然一笑,眸色幽然道:“你这忠心,本王可承受不起。说,你到底在为何人办事?” 阿九目不转睛,神色决然道:“属下只为主子办事。” “为本王?”陆寒按着眉心笑道,“本王可不记得,曾让你去杀闾丘连。还如此猖狂,竟一路从澄都追杀到蛮羌族属地外。你若成功杀了他便也罢了,可如今断他一臂,又放他归族,可谓是放虎归山!” “你既杀不死他,又打草惊蛇,放虎归山。用‘废物’二字来形容你,本王都替‘废物’感到惭愧。”陆寒眸中仍是震怒。 实在阿九这事情办得太不漂亮了。 更因为阿九向来是他器重的人,甚至放在摄政王府当侍卫,他来亲自培养。 可阿九的所作所为,既失了智蒙了心,又灰头土脸失败而归,让陆寒太过失望寒心。 阿九低低埋着头,脸上毫无血色,语气里有了一丝罕见的愧意,“属下无能,甘令主子责罚。” “责罚?”陆寒气得发了笑,转身道,“本王下令责罚你,都嫌脏了嘴。” 陆寒极嫌恶的表情,这是跟在他身边伺候过的人,都鲜少见到的。 阿九抬眸只望了一眼,便觉很是刺目,晃了晃神,眼前有些发晕,身子也跟着虚晃了一下,最后实在撑不住,狠狠栽倒在地。 已跪了一天一夜,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是受不住的。 阿九实在,已经到极限了。 主子救过他的命,于他是天大的恩深义重,所以即便是陆寒要他去死,他也心甘情愿,绝不迟疑。 可阿九的命是自己的,可以给陆寒。 心却早已不在自己身上了。 所以闾丘连,他必须杀。 即便让主子失望至此,即便赌上这条性命,他也必须杀了闾丘连。 不计后果,不论生死。 陆寒原本已转了身,但突然听到身后的动静,正要回屋的脚步顿了顿。 他没有回头,只是脚步微滞,便又重新迈开了步子。 跟在他身后的阿七低声问道:“主子,阿九他......” 陆寒罕见地停顿了一下,而后淡声道:“本王不许他死。做了这等擅作主张的事,他休想死得这般轻松。” 阿七会意,忙唤暗庄里其他人来将阿九抬了回去,送回暗庄看病去了。 ...... 阿九再次睁开眼时,已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只觉恍若隔世。 而他素来崇拜敬仰的主子,正坐在他屋里的红木方桌边,正在喝茶。 听到阿九醒来,陆寒也侧眸看了过来。 黑眸中,尽是森然的冷意。 阿九张了张嘴,发现似乎许久未说话,自己的声音已经又哑又涩,“属下谢主子不杀之恩。” “本王说了不杀你么?”陆寒冷冷一笑,将茶杯重重地掷在桌上。 “......”阿九噤了声,可他知道,若陆寒要杀他,早就动手了。 “本王再问你一回,你到底为何要杀闾丘连?”陆寒按捺着性子,再次耐心的问了一回。 阿九漠然道:“与他人无关,只是属下瞧他不顺眼。” 陆寒按了按发痛的眉心,良久,才道,“本王记得,你进暗庄时,才五岁。” 阿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