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笙不动声色留意着骆大都督神色,口中道:“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伤在了屁股上。” 骆大都督瞳孔微张,脱口问道:“谁给辰儿处理的伤口?” 骆笙动了动眉梢。 原来骆大都督最关注的是谁给骆辰处理了伤口么? 这未免有些奇怪。 处理伤口的要么是大夫,要么是亲近之人,有什么好关注的? 哪怕是问骆辰臀部伤口深不深,会不会留疤这样的问题,都比这个问题值得关注多了。 除非—— 骆笙眸光转深。 除非这个问题十分要紧……是怕人见到骆辰屁股上的伤疤吗? 骆笙决定再试探一下。 “小七主动请缨给骆辰处理的伤口。” “呃。”想到那个有些冒傻气的黑小子,骆大都督面上再看不出丝毫异样。 “小七跟我说骆辰屁股上有一个伤疤。”骆笙面上带着几分好奇,“父亲,骆辰是怎么伤到那里的啊?” 骆大都督神色一僵,片刻后才笑道:“好多年前的事了,为父一时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骆笙讶然:“骆辰怎么受伤的您都想不起来了?” 骆大都督呼吸一窒。 怎么听笙儿这么一问,显得他很不负责似的? “咳咳。”骆大都督清清喉咙,“又想起来了。” “那您说说。” “就是辰儿还很小的时候被熏笼烫到了……” 骆笙一脸震惊:“竟然会被熏笼烫到?丫鬟婆子奶娘那些人都在干什么?” “就是那些混账东西大意之下发生的意外。” 骆笙皱眉:“这样的下人也太马虎了。” 骆大都督点头:“所以为父把那几个混账东西都杖毙了。” 骆笙陷入了沉默。 这样说来,除了相信骆大都督这番话,此事已经无从验证。 骆笙想到了骆大都督的妻子盛氏。 倘若盛氏还在,或许可以从她那里验证一番。 只可惜听红豆说盛氏得了产后风,孩子没出满月就去了。 再多问,红豆就说不出什么了。 据说是骆大都督不愿听人提及亡妻,久而久之府中老人无人敢提起,如红豆这般年纪的自然就不清楚了。 “笙儿啊,你怎么突然好奇这些?”骆大都督瞄了被骆笙放在桌几上的食盒一眼。 骆笙笑笑:“我就这么一个亲弟弟,自然要多关心。” 骆大都督目露欣慰:“笙儿真是懂事了。” 懂得关心唯一的弟弟了,难怪会带着食盒来看他。 他这个父亲也是唯一的嘛。 骆笙似是明白骆大都督所想,问道:“父亲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骆大都督脱口而出,矜持咳嗽一声,“想着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完再吃的。” “那正好,我给您带了千层肉饼回来,应该还是温热的。”骆笙打开食盒,从有保温棉夹层的食盒内取出以油纸包裹的千层饼。 一触油纸,果然还透着温热。 骆大都督立刻接过来:“冷的热的不打紧,从酒肆带来的就行。” 骆笙莞尔:“那您先吃吧,我回去了。” “回去歇着吧,等会儿为父去看看辰儿。” 骆笙略略屈膝,离开了书房。 踏入院中,夜色已浓,繁星满天。 骆笙仰头看了看,再回眸望了望书房的方向。 书房中灯火明亮,窗上映出一道剪影。 那是骆大都督。 这一刻,骆笙心情有些复杂,更多的是猜测得不到证实而产生的茫然。 她仔细回忆着骆辰的样子,父母的样子,以及她曾经的样子。 骆辰与母妃……似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