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会过后,傅星找到冯年华,向她说明自己退出摄影社团的事情。 冯年华正在学校的画室,面前摆着一副尚未完成的写实画,她戴着围裙,围裙和裤子上都是颜料甩出来的斑驳圆点。 “冯老师,以后摄影社团我就不过来了。”傅星站在她身后,欣赏着这副破碎却极富有张力的画作。 画中一个女人穿淡黄色亚麻旗袍,身边圆桌上搭着红色天鹅绒桌布,上立一个玻璃花瓶,当中玫瑰一半盛开一半枯萎。女人似乎有心事般地支颐,满面愁容。 冯年华手中的画笔一顿。 傅星嘴上说的是社团,其潜台词是“你的事情我不帮你了”。 冯年华一瞬间变得有些愤怒,她盯着傅星,几乎是质问:“为什么?” 她已经将“证据”给了她,而她拿了证据却出尔反尔。 “冯老师,您不诚心啊。”傅星在她身后弯下腰,脸贴近冯年华的脸,仔细端详那副画,里面女人的脸,有七分像傅星。 冯年华不知傅星兄妹已经掌握她全部过去的事情,还在狡辩:“我不诚心?” “傅星,我连被强奸的事情都告诉了你,我还要怎么诚心?”冯年华侧目,少女带着讥讽的笑,那张漂亮脸蛋——她恨不得刮花的漂亮脸蛋,近在咫尺。 “冯老师,我既然敢这么说,我就一定有把握。”傅星直起腰,随手拿起一只画笔,她沾上纯白色颜料,涂花了画中女人的脸:“您何必还在这里做困兽之斗呢?” “您找上我的时候说,觉得我身后有傅氏集团,宋云书家不敢和我抗衡。”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画龙点睛”,慢悠悠道:“您既然知道我有背景,就应该知道我可以查你。” 事已至此,冯年华无话可说,她淡笑着撕开画纸四周的胶带。 “傅星,你很聪明。”她道。 不易察觉的角落,一个身形瘦弱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傅星身后。 “但是……很可惜。”冯年华站起身来,轻笑道:“你和你哥哥必须死一个。” 傅星没明白她的意思,刚想开口问。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用一块毛巾捂住她的口鼻。 傅星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 极为刺鼻的味道充斥鼻腔,有点像青苹果,又有点像油漆,舌根发甜。 是氟烷…… 傅星临昏迷前,忽然想起傅朗说的:“你要是稍微有那么一点警惕性,我就能多活十年。” 当时她还答应得特别肯定,说一定会小心。 妈个鸡,又被人搞了。 傅星人生前十八年有傅朗寸步不离的守着,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上大学才不到一年,先让人拍了头,今天又让人迷晕了。 妈个鸡。 宋云书手足无措地接住昏迷的傅星,他看着一脸阴翳的冯年华:“姐,怎么办?” “拍下来,发给她哥哥。”冯年华迟疑,“我要她哥哥亲口承认他们乱伦的事。” 将他置在那些闪光灯之前,坐实他们的恋情,傅朗不会、也无法辩解,到时傅氏集团一定会出面澄清。就算什么都不说,那些闻风而动,有点消息恨不得吸干当事人血肉的媒体,会将事情原原本本、添油加醋地编造,由各大营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