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脚来,朝着另一个方向移动了一点距离。 抬头一看,那长剑分毫不差的悬浮在自己的头顶,剑尖对准了他的脑袋。 “…………”一方通行开始怀疑这是不是魔术师才能够搞出来的某一种特殊的诅咒了。 如果达摩克利斯之剑有自己的意识的话,说不定会扒着一方通行的大腿哭。 它可是他的王剑啊!是他王权的象征啊!这么嫌弃是为什么啊! 就在那些魔术阵纹消失的一瞬间,之前还躺在一方通行手中,像是在【监视】他的书也抖了抖身子,像是突然有了千斤重一般,“嘭”的一下落入了脚下翻涌着的海水之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找到过封印在横滨的书,是因为其藏匿于深不见底的海水之中。无论是从深度还是广度来说都可以称得上是噩梦一般的难度,没有一个可靠合适的行为器带路的话,可以找得到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一方通行也不敢上岸了,万一头顶那一把剑突然掉下来怎么办?就算是伤不到他,但是却一定可以对周围的地面和建筑物造成巨大的伤害,那还不如落在海水中的好。至少还有个缓冲,也不会伤人。 然而这样一来,他也就相当于是被困在这海面上了。 “一方通行!!” 太宰治今天绝对是运动量超标,来来回回的到处奔走。在发现魔术阵纹消失、但是海边的方向又出现了极其可疑并且危险的巨大长剑之后,太宰治索性将自己手中正在审讯的魔术师们丢给了来接手的港口黑手党,甚至是第一次没有闲工夫去嘲讽那个漆黑的小矮人几句,朝着海边赶了过去。 这个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就算他拉拢一方通行的确是为了利用对方去压制[书]、保护横滨这一座城市,但是却也不是说太宰治付出的那些感情就是假的了。他是真的将一方通行当做了自己的弟子在教养,尽管自己也还在努力摸索,但依旧尽力去为对方指出一条通往光明的道路。 并且,是真的为一方通行提供了安稳的生活环境、足以信赖的同伴,和一个能够归来的、温暖的家。 毕竟一方通行也不是什么傻子,甚至是机敏过人。这个世界上唯有真心才能换取真心,他虽然情商略低,但也不是分不清谁是虚情假意,谁是用心相待。 从一开始,太宰治就没有想过要让一方通行遭遇危险。就像是中岛敦经历的那些事情虽然危险却并不致命,并且还帮助了他的成长一样,太宰治为一方通行安排的也是这样的道路。 自从离开了港黑之后,他才不屑于那种损人利己的事情呢。双赢才是最好的做事模板。 当然,某个漆黑的小矮子需要被从这个序列中剔除出去。他们天生就不对盘。 所以眼下的太宰治自然是慌得一批,生怕自己浪过头了真的让一方通行遭遇到什么危险了。那他哭都没有地方哭的。 不过,当太宰治赶到海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方通行依旧站在海面上孤寂的身影。 “老师?” 听到了脚步声,一方通行转过头来。师徒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一起陷入了沉默。 “你头顶上那个……” “我不知道!!!” “有危险么?” “还确定不了……” “啊啊,这可就麻烦了啊。”太宰治难得的苦笑起来,摸着自己的脑袋。 “所以这究竟是谁的把戏……”一方通行咬牙切齿。 别让他逮到!!不然的话,有对方好受的! “居然是……真的……” 有第三个声音插入了这一对师徒的对话之中,在这一片本该无人的海岸上响了起来。 “谁?!” 这里是大海,一方通行脚踏着地面。他有着用不完的武器。只见白发的少年脚一跺,顿时就有力道惊人的水箭朝着声音的方向射了过去。 “啪”——“唰”——“哗啦啦”。 飞出去的水箭撞击在了一柄朱红色的巨大的油纸伞上面,散落开来,浇湿了一片的地面。 朱红色的纸伞收了起来,露出了其后的那陌生来客的脸。 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青年,银白色的中长发,金色的双眸。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是典型的欧洲人的样貌。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风衣,衣角熨烫的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浑身上下透露出来一种科研人员才会有的严谨的气场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