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注意力太分散了,又挺忙的,没发现也很正常。” 温楚被他噎到,翻了个白眼后,收回自己的手,问:“那下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句诗,”严峋开口,眸光落在她身上,从她有点凌乱的长发到簌簌的眼睫,“在我这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顿了顿,又低声补充:“前面几句是……我是个绝望的人,是没有回声的话语,丧失一切,也曾拥有过一切。最后的缆绳,你牵系着我最后的祈望……在我这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他的声音很好,发音也标准好听,在这样不徐不疾念诗的时候显得尤其明显,听起来忧郁、深情又浪漫。 在披上聂鲁达的皮之后,就变得完全不像他了。 温楚听完之后怔忡良久,才反应过来他让自己看文身之前,她问他:“那你呢?” 你爱我吗? 所以答案就是……是爱的吧? 但奇怪的是她在这种时候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眼泪模糊眼眶然后鼻子通红地扑进他怀里,反而有种一脚踏空紧接着就发现自己被惊醒在将睡未睡时的荒诞感。 像失去味觉的人在喝一场漫长的水,中途的一瞬间尝到了甜味,有惊喜和惶惑,更多的还是不确定。 不确定会不会再次失去味觉,也不确定这样的感受是否仅仅是片刻幻觉。 爱的概念太泛太浮,她甚至连自己对他的感觉都无法定义,更别说去确认他的告白。 剩下的只能是……顺理成章地去认为。 认为他年轻、干净、长得好、体力也不错,爱一爱也是应该的。 而她长得美、有钱、心地还挺善良,严峋又被她严防死守,沦陷沦陷也很正常。 温楚的思绪飘忽起来,嘴里便不自觉开始转移话题,戳了一下他纹身下面的腰线,问:“你不是学金融的吗……怎么竟然还会看聂鲁达?” “学金融为什么不能读情诗?”严峋脸上的线条稍软,也知道她突如其来的不自在和心虚是怎么回事儿,随手把她的头发理顺了一点,道,“我不仅看聂鲁达,还会看圣经和道德经,看小说和戏剧,楼下放着的……fbi的真实案例,我也看完过。” “为什么?你对这些很感兴趣吗?”温楚翘起脑袋看他。 只不过话一出口,就想到他之前说的……“他经历的很多我都经历过,他做过的事情我也有可能去做”,一下子就安静了。 他不会真的考虑过甚至想要去学习……那些事情吧。 温楚抿起嘴唇,脸上探寻的神色也跟着收起来了,正准备重新再换个话题时,就听他道:“不是因为感兴趣,只是都想看看而已。” 语气挺平淡的,没有之前听他提起“易言”时的漠然。 于是温楚在他的话音落毕时,竟然没忍住松了口气,视线往下移了一些,落在他的文身上。 片刻后突然道:“严峋,你是打算痛死我吗?你的英文名比我多三个字母,还得让我再纹两句诗?是谁给你的勇气?聂鲁达吗?” “……”严峋有些无奈地阖了阖眼,知道自己得习惯这位公主的喜怒无常,但下一秒还是没忍住,伸手把她摁回到被窝里,然后关灯。 温楚在被子下不死心地扑腾了一下,又被他轻车熟路地锁住手脚,无果。 好在这人还是有点良知的,很快就松开禁锢着她的手,在床上躺下后,从身后抱住她。 温楚被他的体温一烫,也不说话了,老老实实窝进他怀里。 严峋于是亲了一下她的发顶,才慢慢地开口解释:“你不用纹这个,我有一个就行了。” 温楚扯了扯嘴角,有点不懂他的脑回路,努力转头瞄他:“为什么?” 严峋过了一会儿才道:“因为我属于你就够了,你要属于你自己。” 温楚有些怔愣,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睫有好半晌不记得落下。 跟“最后的玫瑰”比起来,显然这句话对她而言杀伤力要更大。 从小到大她都太习惯于绝对地占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了——从鞋子包包、到所有人的视线焦点、再到定制的独一无二……但只有她自己,是绝对不可以被占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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