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威势虽重,但叶泽也是正面扛过明教护法,体会过叶英的心剑剑域的人,又怎么可能被这点小场面吓到,随即轻笑一声,淡定地重复道:“您的外孙女如今正在洞外。” “外孙女?……阿萝的女儿?”无崖子喃喃道。 “正是。”叶泽躬身应道。 无崖子沉默了片刻,直接了当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叶泽也不跟他打马虎眼,同样明白地回应道:“请前辈帮我洗经伐髓!” 无崖子当即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笑!好笑!你既不愿拜我为师,又想让我帮你易经伐髓?小子,你不觉得自己想得太美了些?还是说你认为就凭一个丁春秋,就值得老夫舍了这七十年的内力?!” 叶泽眨了眨眼,微笑道:“易经伐髓不需要前辈倾尽所有吧?” 无崖子冷笑道:“便不是所有,老夫一身修为也已去八九,岂不是任人鱼肉?到时老夫虽还能活,却已是垂垂老矣,筋骨尽断,恐怕还没能找到合适的传人便已经身死了!那般活着,有何意义?” 叶泽挑了挑眉,他既然敢来抢虚竹的机缘自然是有所准备的,当即道:“这点还请前辈放心,与晚辈同来的一位长辈正是一位杏林圣手,若前辈愿为我易经伐髓,那晚辈必请那位长辈为前辈医治,便是无法让前辈恢复如初,想来如普通人一般生活也应是无碍,至于前辈所要寻的传人……我想前辈可以省些功夫了,您藏在小镜湖中的逍遥秘籍已被人所得,这位传人想来样貌悟性都是合您的心意的,只是,这性格有些疲赖,恐怕前辈要花些功夫教导了。” 无崖子不由皱起了眉:“你是在威胁老夫?若老夫不答应,你便不给老夫医治了?” 叶泽当即否认道:“怎么会!”夺人机缘已属不义,他不过是想拼一拼,若是无崖子不愿,他是决计不会强迫于人的,只是到时他的筹算都落了一场空,难免心里难受罢了。不过无崖子本就是江湖前辈,而且,一位能在武功、杂艺上都有所造诣的前辈本就是他们所应该尊重的。他能算计无崖子,但却绝不会胁迫他。说到底,不过是你情我愿地交易罢了。 无崖子思虑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已是放缓:“你方才所说的那位逍遥传人现在何处?姓甚名谁?是何出身?样貌如何?” 叶泽闻言不由偷笑,其实重点应该是最后一句吧?不过叶泽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去刺激无崖子,当即收敛了笑意答道:“他正在洞外,其人乃大理段氏出身,名为段誉,样貌清俊,称得上是一表人才。不过……”叶泽还是决定给无崖子再打一个预防针。 无崖子眉毛一竖,瞪着叶泽道:“不过什么?!” 叶泽闷笑一声,应道:“不过那小子实在死脑筋书生气了些,只怕前辈会被他气到。” “嗯?”无崖子对叶泽的话有些不理解,他本人其实也是一个狂士作风很浓的人,说到底就是书生气,虽说这种人大多执拗了一些,可是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叶泽看到无崖子似乎没有理解,不得不忍笑解释道:“令师妹当年将秘籍藏于玉蒲团中,并在小镜湖的塑像上刻下了一段话——磕首千遍,供我驱策;遵行我命,百死无悔。那傻孩子竟信以为真,真真叩首千遍,直把那蒲团都给磕碎了,才得了这秘籍。” 无崖子闻言亦是无话可说,虽然说实在是件好事,但是……他还真没见过几个那么实在的人!就凭那玉像上的一句话就叩首千遍?这孩子莫不是个傻的!那小镜湖底的玉像,无崖子自然是记得的,那还是他亲手刻的,只是,那两行字——无崖子不由叹息道:“还真是她的性子啊……” 至于无崖子口中的这个她,叶泽是不打算是探寻是谁的,毕竟,逍遥派内部的爱恨情仇,他可是懒得掺和,等下把人救出去请孙爷爷治一下,然后丢给王语嫣或者说苏星河就是了,他们的任务只是乔峰,若不是恰逢其会,他是绝不会招惹逍遥派的人的,毕竟,无论是无崖子还是天山童姥等人,都不是他现在惹得起的。 无崖子发呆感叹了一会儿之后,方才将目光转回顺目低眉的叶泽身上,长叹一声,只道:“可惜,可惜啊!你为何不愿拜我为师呢?我逍遥派有何不好?” 叶泽矜持一笑,只道:“晚辈觉得,晚辈的师父已经足够好了。” 无崖子摇了摇头,却也不再强迫于他,叹道:“也罢!算是你运气好,便是你早两年来,老夫也绝不会答应你,但……既然门中后继有人,你又为老夫带来了阿萝的后人的消息,老夫便便宜你这一次吧!”说着无崖子一挥手将叶泽扯至近前。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