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说的是先放出消息,你听不懂话吗?” “是是是,属下明白了,那……不知大王您还有何吩咐。” “下去。” 李西垣躬身,“是。” 这人难道又变得跟三年前一样,还是他已经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可夜重璃说过,对赵衍来说要想记起从前的事是绝无可能的。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背叛就是背叛,他曾经百般容忍过那个离宫多年的嬴景臻,但是对于如今这个截然不同的赵衍,他绝对不会容忍! 第二天赵衍早早就被外头的动静吵醒了,他的头有些昏沉似乎还没有睡醒,但看着外头的天光赵衍还是下了床榻去,奇怪,睡在外帐的李西垣也不在,这人不是素来喜欢晚起吗? “赵大人,醒了?” 赵衍走出去便看见李西垣正在擦拭佩剑,而这军中布防似乎也有所变动。 “是王将军准备攻城了?” “不是不是!”李西垣摆摆手,“要是准备攻城又怎么只止这点动静?” “那是?” “你还记得我们在中牟城遇到的那群人吗?” “嗯。” “他们得了一次甜头居然还不知死活的追到了这大梁城,我们刚查探到他们的藏身地,现在调动这小股兵马正是想趁着今晚的夜色一举剿灭呢。” “什么?”赵衍愣了愣神,“你是查到了他们的下落?” “是啊,怎么?赵大人难道是想跟我们一起前去一血前仇?” “我……我不过是随口问问。” “也对也对,你现在有伤在身,跟着我们也多有不便,还是留在大营里的好。”想了想,李西垣又加了句:“不过你放心,我们这次是十拿九稳一定会将这些赵国余孽扫个干净,所以赵大人你就别跟着瞎参合了。” “嗯。” 他们要去围剿张良等人,自离开后这念头就在赵衍脑中将他折磨得坐立不安,看今天这架势,李西垣所带之人马绝对在千人以上,而张良却只有一人,纵使他再怎么七窍玲珑也逃不出去。这可怎么是好?张良是因自己才来到大梁,难道他真的要看着那人送了性命?但他又是嬴政的敌人,是曾经在咸阳宫行刺的刺客。若是平日赵衍大可放心决断,可如今这军中也有人对他动了杀心,虽不知那些医官们是不是受命于嬴政,但按目前的处境来说,他最好的方法就是按兵不动。 “罢了,过了只要他平安过了今日我们就可两不相欠。”赵衍顾自呢喃了一句,还是起身往帐外而去。 站在暗处的李西垣默默叹了口气,“赵衍啊赵衍,你怎么就一点心眼也没有,我都说得那么明显了,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难道,那三年前在咸阳宫的一幕又会重演吗? 而这边的张良还优哉游哉的坐在房中看着一本书简,忽然‘吱呀’一声,那门后出现了赵衍的身影。 张良不怀好意了笑了笑,“怎么,赵大人不是说过绝不会再回来吗?怎么这还没过去一天呢就巴巴的赶来了。” 没心情与他多话,赵衍只说:“你快走。” “我说过了,现在就不走。” “入夜之后秦军就会前来围剿,你不走,难道想在这里送命吗?” “哦?”张良把那竹简一收,“秦军会来?这么说,你是特意来报信的?” “我清楚秦军在这附近的布防知道怎么避开,你现在就跟我走。” “你就不怕惹恼你那位心心念念的君上吗?” “我怎么脱身,不用你多心。” “赵衍,你该不会是嫌我误事才故意编了个幌子诓我离开吧?” 赵衍目光一凛,“生死之事,怎可玩笑?” “好,我就听你一次。”张良收了东西,离开那屋子老远后才在一片山林中吹响了随身携带的鸣笛。这声音听着像鸟叫,但赵衍清楚得很这是用来传讯之物。 “你不是一个人来的?” “可笑,你还真以为我会一个人跑来这留有重兵的大梁城?”空中有了回应,张良判断方位后才说:“走,我们去东边的林子里。” 但赵衍听完这一句却是仍在原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