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得伤痕累累,二进院子里,原本属于外书房的位置空荡荡的,几十个工匠正在原址上重建…… 怡王不在家,王妃重病,司岂纪婵便免了拜见,跟着杜河经由一条夹道一直往偏院走,最后停在花园最西边的一个跨院外面。 院子是两进的,从外面就能看出古旧来。 左言在怡王府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二人刚要进院,左言就迎了出来,笑道:“司大人纪大人,左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他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月白色长袍,空荡荡的右臂袖筒被系在腰带里,脸色苍白,唇角带笑,精致的丹凤眼眼尾多了几道明显的皱纹。 司岂道:“左兄说的哪里话,你是病人,我等来探病反倒劳动病人,岂不是我等的罪过?” 左言“呵呵”一笑,请司岂纪婵进了书房。 纪婵道:“伤口长得怎么样?”她指指脚下的勘察箱,“怕你有不妥处,特地带了家伙事儿来。” 左言又笑了,竖起左手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幸好伤口长得不错,不然又要遭受一次荼毒。” 他没了一条手臂,人却比往日开朗许多。 纪婵想,大仇得报,又没有后顾之忧,想来是轻松的吧。 杜江给司岂二人上了茶。 司岂喝了一口,夸赞几句,问道:“左兄日后有什么计划?”左言残疾了,四品大员的生涯便也结束了。 左言道:“王府不日就会分家,届时左某读书、画画,想必也很惬意。”他看向纪婵,“还请纪大人不吝赐教。” 纪婵道:“左兄若想学西洋画,尽管来国子监便是,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三人聊了小半个时辰,左言脸上便有了疲色,司岂纪婵立刻起身告辞。 左言送他们出门时关切地问了一句,“司大人,连环杀人案有眉目了吗?” 司岂道:“没有,还在查。” 左言的唇角略略勾起一个弧度,“以司大人和纪大人之能,总会有眉目的吧。” 这句话像鼓励,又像嘲讽,怎样理解都能成立。 司岂道:“左兄放心,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哈哈哈……”左言笑了起来,“左某等你们的好消息。” …… 出了怡王府,二人上了一辆马车。 纪婵靠在司岂肩上,问道:“司大人觉得左大人那话是什么意思?” 司岂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说道:“无论官场还是学业,我都压他很多年。他因此案略胜一筹,想必很开心。所以在我看来,他那句话里只有讽刺。” 纪婵坐直了,惊讶地看向司岂,“这算什么,当面下战书吗?” 她惊讶的时候眼睛又大又圆,比一本正经时可爱多了。 司岂心里痒痒,双手捧住她的脸,径直吻了下来,薄唇落在眸子上,脸颊上,唇上,而后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这一纠缠就是一刻多钟,直到某人再次濒临失控才戛然而止。 这是纪婵最近最佩服司岂的地方——他自制力极强,从未提出过不合理要求。 司岂抱着纪婵继续刚刚的话题,“并非下战书。他用残疾为代价摆脱了影卫和怡王,又怎肯轻易惹上我?依我看,他这样说有两个目的,第一是试探,替他自己试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