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敢问,世子妃若当真死在我手里,你能保证汝南侯府和鲁国公府不追究吗?” 裘妈妈傻了眼,又看向长随。 长随道:“皇上说三日内启程,纪大人并不是没有时间,所以,纪大人就想见死不救,是不是?” “擦!” 那车夫骂了一声,“你他娘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听说为救仪贵人,纪大人当初在宫里呆了好几天,你现在要她回去救人,就得拿圣旨来。” “咋的,就你家世子妃是人,前线上受伤的士兵就不是人是吗?滚滚滚!” 长随有些羞恼,想骂人,瞧瞧一干看热闹的军医和仵作,又憋回去了——纪婵和世子妃的恩恩怨怨京城人早有耳闻,世子妃原本就不占理,他一个长随能做什么,话传到了也就完成任务了。 纪婵对纪从赋说道:“二叔多保重,等侄女回来再聚。” 纪从赋摆摆手,“路上小心。” “赶紧的,走了走了。”车夫没好气地催。 小马松了口气,“师父走了。” 纪婵朝他扬扬手,上了马车。 她不担心纪从赋,鲁国公若想动他先考虑考虑皇上和司家。 脱掉鞋子,纪婵重新躺下去,闭上眼睛想道:二叔还是有些政治智慧的,人也不错,日后该走动的时候还得走动走动,以免纪祎将来让人诟病。 长随回到户部,原原本本地禀报了事情经过。 鲁国公长叹一声便也罢了。 他知道请不来,便也不会亲自去请。 他很清楚,就算纪婵和陈榕无仇无怨,纪婵也一样不会回来。 纪婵给仪贵人剖腹,是因为仪贵人生的是皇子,纪婵不剖腹,仪贵人也是一个死。 而黄氏找纪婵是为了救陈榕。 纪婵说得没错,剖腹产百分百救的是孩子,大人则生死有命,她未必能救得了陈榕。 纪婵对皇上说过怎样的话他也听说过,那并不是危言耸听。 换做是他,他也不救——救活了是感激,死了就是亲手杀死陈榕,这种风险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担。 他只是没想到纪从赋会这么刚。 “这匹夫算准了老夫奈何不了他。”鲁国公无奈地摇摇头,“你去通知夫人,保大人。” 长随抹了一把冷汗,把消息告诉等在外面的裘妈妈。 裘妈妈立刻乘车返回汝南侯府。 小半天过去了,陈榕仍然处在阵痛阶段,只是频率比之前高了。 人体从有些疼到很疼有一个过程,陈榕在这个过程中有所适应,心理上也做好了准备。 她按黄氏的嘱咐,开始保存体力。 裘妈妈进屋时,小陈氏已经回去了,蔡辰宇正在堂屋茶,陈榕哼哼唧唧地同黄氏议论着纪婵会不会来。 蔡辰宇放下茶杯,看了看裘妈妈身后,提起的心重重地落回原位。 纪婵没来,就不会有剖腹产;没有剖腹产,他就必须保大人。 那他的孩子怎么办? 蔡辰宇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这时,黄氏也赶了出来,问道:“那贱人当真没来?” 裘妈妈口齿伶俐,把纪婵的话和鲁国公的话各自陈述一遍。 黄氏哑口无言,又愤怒无比。 她在堂屋里踱着步子,骂骂咧咧地说道:“这个贱人,白眼狼,榕榕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她,拼着死也要让她身败名裂。” 蔡辰宇摇摇头,哂笑道:“岳母息怒,与其让纪婵身败名裂,不如诅咒她死在西北。须知,她有皇上和司家护着,一旦与其正面对上,倒霉的只有我蔡陈两家。” “另外,纪大人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既然我们都想保榕榕的命,就没有剖开肚子的道理,她来与不来都没关系。就这样吧,榕榕现在已经冷静下来,就不能再让她失控了。” 黄氏赞同蔡辰宇的话,也冷静下来了。 临近中午时,郑院使带着万御医和精通产科的封御医赶来了。 郑院使和封御医各自检查一遍,发现陈榕虽胎位不正,但身体没问题,只要胎儿不过大,顺产也不是不可能。 就像纪婵说的,剖腹和正常生产的危险程度都是五五分。 陈榕折腾到下午才真正开始发动,凄厉的尖叫声刺穿了整个汝南侯府。 “使劲啊,榕榕,使劲!” “参汤,喂参汤。” “屁股出来了,屁股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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