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笑了笑,一边给这姑娘披上外衫,一边温声细语地对程念钥说:“阿钥,你吓到她了。” 南子默终于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大叫一声:“阿芷姑娘!” 白芷惊讶地抬头望过来,不知为何脸红了一下,然后抿唇笑了笑:“南公子。” “都说了叫子默就好了,”南褚笑道,“阿芷姑娘真是菩萨心肠。”他没等白芷回答又补了一句:“但你只是个姑娘家,这次得亏有程姑娘出头,下次你可得注意些自己安危。” 程念钥见白芷耳朵尖都红了,轻笑一声,抱着胳膊揶揄南子默:“一边叫阿芷,一边叫姑娘,南公子这意思到底是和阿芷熟识还是不熟识呢?” 这下是南子默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就怕唐突阿芷……额,姑娘。” “好了好了,先带这姑娘进屋,”白芷忙打断了,“南公子和北公子要进来坐坐吗?” 南子默不用回答,自己巴巴地就跟了进去。北渊莫名想到了老庄主养的大狗,要是南子默有尾巴,恐怕得摇头摆尾起来了。 他这般想着,没忍住露出一些笑意,然后看到了一旁看着他的程念钥,将笑扩了扩,冲程念钥拱手:“程姑娘,又见面了。” “不巧。”程念钥说了一声就转身进屋了,北渊也只得跟上。 那县太爷家的跋扈公子叫万名扬,县太爷希望他能扬名立万。但也许是老子就不是个好东西,导致儿子也不正,一天到晚只干些欺男霸女的事。 这被欺凌的姑娘名叫婉婷,原本和父亲一同来江南投靠亲戚,但父亲已经年迈,路上又受了风寒才到江南不过两日就丧命了。她一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也没门谋生的手艺,只好学着书里卖身葬父。 原本有位公子给了她银两让她把父亲葬了,但那银两却被万名扬抢去了,还非要用那银两买婉婷,她不从,万名扬竟然当街就要强抢民女。好在她跑过来的时候遇上了正在施粥的白芷,才得以保下自己的清白。 “那万名扬真是可气!”南子默听完后十分气愤,恨不得杀到县太爷府上去阉了这跋扈公子。 白芷倒是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不止万名扬四处作恶,连县太爷万佰富也是一样的,如果不是他不理政事,这一带……又怎么有那么多可怜百姓。” 甚至连之前的瘟疫,现在冬日的救济,都得交由白家来办。也不知那县太爷吃着官粮,一天到晚办了些什么为国为民的事。 他们没有人是朝廷中的人,也没有评判的立场。好一阵的寂静之后,白芷才对婉婷说:“你现在孤身一人,我差人葬了你爹,你便留在药铺罢。” “这怎么好……”婉婷推脱了一下,但大约是想起自己确实无处可去,于是忙说,“我虽然没有一技之长,但能干活,能识一些字,伺候人也没有问题。” 白芷这才笑了笑:“那就这样说定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