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擦嘴。打从一接触,他就看出付闻阳脑瓜子不太灵光,不免心生怜悯。 白育昆笑容依旧:“今儿个高兴,一说起话来就滔滔不绝,看把孩子们给饿的,来,开席,今儿是长生宴,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二点,谁也不许早走!” 满屋子的人就等他这句呢,一阵笑声过后,几百双筷子齐刷刷举起。宴会厅经理朝门外一招手,训练有素的侍应生们举着托盘、推着餐车鱼贯而入,转眼间便把价格不菲的珍馐美酒摆满一张张桌面。 为了白家这顿婚宴,后厨提前半个月开始采买订购原材料。大连港的海参对虾、天津港的瑶柱鲍鱼、舟山的带鱼宁波的螃蟹,内蒙的牛羊长江的河鲜,更少不了饭店主厨擅长的西餐菜品。 一桌菜,从北到南由东向西,中西合璧。后来有记者夸张地写道,便是慈禧太后当年吃的御膳也没这么丰盛。 四十来桌酒敬下来,白翰辰面上霞光万丈。虽说他自己杯子里端的是白水,但亲友们劝给付闻歌的酒都叫他给替了,没有一斤也得喝了八两。等敬完最后一桌,他早已头重脚轻,踩在地毯上软绵绵的跟铺了棉花一样。 另说洛稼轩那六个小妈一个比一个能喝,八钱杯一仰头,说干就干,还只许他喝桌上摆的酒,光那一桌就差点给他灌趴下。虽说酒顶了脑子可白翰辰心里明白,洛稼轩是想把那五千大洋让这几位姑奶奶给喝回去。 眼瞅着白翰辰没人扶得当场撂倒在地,付闻歌赶紧招呼李春明跟何朗把人往自己房间架。敬完酒,他们便算完成任务,别人再怎么喝就不干他们事儿了。 跟电梯里,李春明隔着白翰辰问何朗:“这洞房咋闹哩?窗户离地三层高。” 没等何朗说话,白翰辰醉醺醺地摸出俩红包,一人手里塞一个,诚恳地威胁道:“爷们儿,今儿放兄弟一马,要不等你们办事儿,我他妈让你们连洞房都——进不去!” 何朗闷头憋笑,李春明坦然道:“二少,我肯定回老家办哩,您还能追那去闹洞房不成?” 白翰辰眯眼看着他,打喉咙里滚出声笑:“你就是去国外办,老子也能找着人霍霍你——诶嘿!” 他抽着气回过头——刚付闻歌在后头捏了他一把,还挺疼。这把给他捏醒了不少,想到待会儿就是洞房花烛夜,涨到脑袋上的血立马顺流而下,全往一处去了。 “不是这边——那边——” 出了电梯,白翰辰伸手往付闻歌房间反方向一指——那边才是他精心布置的新房,从床到铺盖展展新。老规矩,新人不能睡旧床,就算只在酒店里睡一晚上,他也叫经理给订了张新床搁在屋里。落落落落婆啦啦啦啦 付闻歌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房间不是新房,白翰辰早就另有打算。接下来该进行到哪一步他当然明白,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换个房间,床头柜抽屉里会有避孕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