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心里忧虑,“公主,过了明天之后,剩下的人是启程回到大昭还是被……” 被杀。 和怡想到了昨日乌力措挥着刀的样子,双腿又开始发软,“住嘴。” 她来到北戎之前还一直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坠了大昭的威名,可和乌力措或是任何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北戎人面对面时,怯意就从心底上来,咬着牙也不敢把宫中阴损手段用在他们身上。 她没讨得北戎王的欢心,但危云白却被看上了。 心情复杂。 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不甘心。 本是大昭公主与北戎王的结亲,现在变成了阿力郎同和怡公主的结亲。 出乎危云白的意料,直到当夜过去,乌力措也没来找过危云白。 第二日。 敲锣打鼓,热闹的喜宴。 新娘看上去不是很羞涩,新郎看上去也不是很激动。 乌力措高居上位,嘴角含笑看着。 危云白的位置离他很远,酒过三巡之后,乌力措款步从上而下,随意坐在危云白身边。 危云白柔声道:“单于。” 乌力措点头,擅自拿起他的筷子,夹起桌上刚端上来的烤肉。 危云白注视着被他含在口中的筷子尖头,又稍稍别开了眼。 喝好酒吃好菜,乌力措端起酒杯,冷不丁出声问了一句,“危云白,是你做的?” 危云白疑惑的看了回来。 他喝了酒,眼中水汽横生,倒映着乌力措的影子,嘴巴红,脸颊红,眉头与秀发黑沉。 白、黑、红,一下子撞击到乌力措的眼中。 他心中好像被猫咪挠了一抓,搔搔痒痒,一只手在人后蠢蠢欲动的搂上了危云白的腰,“来,告诉本王——那头老狼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酒气晕染,喷洒出来,危云白好像有些迷茫,“什么?” “本王说那头老狼嘴里的信,”乌力措靠近他,在他耳边说着话,湿气一团一团,“你是不是提前把本王的消息给偷走了?” 危云白也侧过头和他说着悄悄话,“单于觉得呢?” 乌力措什么都觉不到。 眼前的唇与他只隔着不到一个手指的距离,他甚至还能闻到危云白身上的香味。 ——勾的他饮食难安、夜不能眠的香味。 “小东西,”乌力措哼笑出声,“说吧,你想要什么。” “本王都可以给你,拿你手中的信纸交换。” 偷取消息这么重大的事,他的态度却称得上宠溺。 危云白问道:“你不惩罚我?” 他故意提起这个话题。 “本王的阏氏犯了错,又是这么孱弱,”乌力措叹了口气,“本王当然是要替他瞒着——如果阏氏自责,那就好好报答本王吧。” 危云白看着他的眼睛,忽而换了一个话题,“这条消息对单于来说重不重要?” 乌力措点头,在他腰间的手指暧昧的上下抚摸,透着强烈的暗示,“非常重要。” 危云白轻轻的笑了。 “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