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信拿出,底下是几本书,随手翻阅了一下,内容俱是游记。 他不由微微一笑,随即打开恒元帝送来的信。 信封里只有一页纸,上面寥寥数语,字迹力透纸背,每一个字都能想象到写的人是抱着怎样谨慎的态度。 恒元帝让咏德磨墨,忽而看向殿外远方,咏德轻声道:“这会儿,危大人应该是收到了东西。” 殿外的夜色深蓝,一轮明亮的月亮挂在天上,恒元帝拿起笔吸满墨汁,提笔后再次将笔搁置。 危云白此刻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是会接受还是会拒绝。 他是冷漠还是愉悦。 恒元帝多想亲眼去看着,看着危云白拆开那个木盒,再拆开他用上一整个白日写的信。 可他不能,他是皇帝,皇帝就要待在皇宫。 危云白将信合上,信封被他放在桌上,上面仍然是恒元帝的亲笔,“危云白亲启”。 这么重要的信封,他就这么大胆交给了危建同,并由危建同,交给了他。 系统自从上次问完那个问题之后就没有出现,现在也是如此,危云白并不为此感到好奇或者是疑惑,他像是预料到了系统会出现的任何一个情绪,并坦然自若的接受。 他将信合上再展开,展开再合上, 恒元帝只写了几句话,内容含量却很大,他没有说他将如何处理后宫,也没说些解释的话,他只是说他需要时间,他需要整理朝堂,收揽心腹,培养人才,扫清障碍,再将皇位传下。 一个二十四岁的皇帝,一个才把握朝政的少年帝王,竟然说出了“退位”这两个字。 原先危云白故意同咏德说出那些话,里头的真意不过三分,就是这三分,竟然得到了这个结果,这不是失去了还能得到的财富,是天底下最尊贵的身份,与这个身份所带来的无可比拟的权势。 而恒元帝本身就是热爱权势的人。 他蛰伏了十数年,不断壮大自己的实力,前头的苦尝过了,等到后头的甜谁会舍得放弃? 危云白自问,如果是他,他不会。 但这种感觉实在让人着迷。 来自恒元帝毫无保留的、全心全意的、倾巢而出的爱。 危云白享受这种感情,并且在他享受之后,他不会允许这种感情消失不见。 既然爱他,那就只能爱他。 永远爱他。 “看看我们陛下还送了什么过来。” 危云白将木盒中的东西全部拿出,敲敲盒底,声音清透,是空心。 挑眉,找出一把匕首绕着盒底四方划下,将盒底打开,里面有一本正贴合木盒大小的书,深色封面,面上有“一二三”三个大字。 他将书拿出,没从“一二三”中看出什么信息,便翻开了中都是画,画中两个男人抵死缠绵,表情.□□,画技很好,栩栩如生。 恒元帝竟送了本龙阳图! 危云白先不去思索恒元帝的意思,从头到尾饶有兴致的看完了半本,图中两男子身段很好,腰细腿长,重点部位有衣角轻纱覆盖,他就着灯光能看出这龙阳图应是新鲜出炉,颜色还鲜亮的很。 等翻过中间这一页,危云白就看到了夹在书中的一张小纸条。 上面的字迹眼熟,出自恒元帝的手,“为我爱卿送上,望爱卿好生学习。” 好了,恒元帝的意思很明确了。 危云白喃喃自语,“真是欲壑难填。” 虽是这样说,但危云白很受用恒元帝的“求欢”,待蜡烛烧完小半寸,他就看完了正本图。 图中姿势很多,危云白时不时就要停顿思索片刻,想着原来还可以这样,再去想恒元帝能不能做到这种姿势,一本书中,真让他找出不少可以用的姿势。 只差在恒元帝身上实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