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殊坐在她爹身边等穆易棱和蔺舍之回来, 手下也没闲着把一包开心果全都剥了,倒也不是想吃, 就是做重复的机械性工作来缓解焦虑。坐在夏长庚另一边的杜三思眉头就没松开过, 那二人走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又想去剧场, 被夏长庚喝止住了。 “你俩这性子都该磨。”夏长庚说道:“好在身边都有个稳重的, 以后我也能放心点。” 杜三思想拿自己的手机,看看剧场经理有没有说剧场现在怎么样了,在沙发上摸了一把, 手机摸到手里,按亮屏幕看到的却不是熟悉的山水屏保, 而是一张他和蔺舍之穿着大褂站在台上的照片。 他一愣, 随即明白过来刚才他和蔺舍之坐在沙发的时候, 相互拿错了手机。二人的手机是一起买的,型号是一样的, 又都是透明的壳子。 杜三思想先把手机帮他收着, 却突然看到长庚社管宣传的人私聊蔺舍之。微信消息提示是“蔺哥你可说了要保我的”。他嘴一抿, 总觉得有点怪异。蔺舍之手机的密码他是知道的, 是二人一起拜师的日子,他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解开了蔺舍之的手机,翻了他和管宣传那人的聊天记录。 之前的记录已经被蔺舍之删掉了,只有那人刚发来的几条。“大小姐给我打电话骂了我一顿,她可能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是她好像误会杜哥了”。杜三思人又不傻, 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气得够呛,只想等蔺舍之回来找他问个明白。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回来人了。刚来报信的青年刚进门就受到了无数个师兄、师叔们七嘴八舌的关切和询问。 “事解决了,没事了。”穿枣红大褂的青年喝了口水说道:“蔺哥去了以后就把情况稳住了,那人酒醒了点,想要个面子,非让被他砸了的姜师哥给他道歉。” “凭什么让姜远道歉啊!”夏殊又暴起:“他打了人,姜远还得给他道歉?” “是啊,就是没这个道理,姜师哥真要道歉的话大家的心都寒了。蔺哥说他替姜远道歉,那人不同意,眼看着又要闹起来了。闹事的要给熟人打电话,说是认识什么文化局的人,请人评理。” 文化局算是直管他们的顶头部门了,真难为他们倒也是个麻烦事。 “没理他还好意思要评理?”夏殊接话道:“然后呢?来人了吗?” “没来。您带来那位一直在旁边站着没说话,也打了一个电话。然后闹事那位的手机就响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也不横了,给姜远哥道了歉还把提前散场赔给观众的钱都给补了。” “这说的,给我一种自家草台班子突然傍上官府衙门的感觉。”旁边一个师兄接话道。 夏殊满脸问号:“啊?” “您带来那位到底是什么人啊?”枣红大褂好奇看着夏殊,全屋子的人也都交头接耳。 “我要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夏殊表情怪异。 穆易棱和她说过,他妈是个画家,可没说过他爸是干什么的。他从不多提自己的家庭,夏殊也没问。她这时候才想起,那个红头发还别着黄金胸针的海源绝对是个特别有钱的纨绔子弟,但他竟然心甘情愿天天围着穆易棱转,完全不像是在追星,就是在花式巴结人。 这回不光是杜三思想拎着蔺舍之问个明白,夏殊也想拎穆易棱问问是怎么回事。可这两个人就是不回来。 “人呢?”夏殊问。 “哎?奇怪了,您带回来那位和蔺哥坐一辆车回来的,明明比我们先走的,怎么还不到?” 他不知道蔺舍之和穆易棱其实早就到了,车就停在离别墅不远的地方,只不过二人都没急着下车。蔺舍之拿起一盒烟递给穆易棱:“抽烟吗?” “不抽。” “那介意我抽吗?” “介意。” 蔺舍之按动火机的手指一停,把嘴里那根烟拿下来塞回盒子里。他想,穆易棱确实够特别,拒绝人从不拖泥带水也什么都不顾及,连疏远都是坦坦荡荡的,怪不得夏殊和杜三思M.xIaPE.COm